“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亨塞爾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種攻擊根本不可能奏效。他的魔法甚至連一瞬間的抵抗都做不到,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歇斯底里地大喊,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不解。

“雖然溫吞至極,但是呢…”那個男人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若有所思。

最後一擊已經榨乾了亨塞爾體內所有的魔力,連再構築一發『火焰球』的力量都不剩了。

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放開手中的長劍,空手破散了他最後的希望。

“即使是這樣的火焰,也能糟蹋他人的回憶啊。”凌墨輕聲說道,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

“為什麼…會這樣…你、你這個怪物!”亨塞爾顫抖著,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

他沒有直接出手,但亨賽爾卻感覺自己被踩碎、撕裂,遭受了無情的蹂躪。體內的熱度和疲憊感不斷增強,思緒卻異常清晰,無法擺脫這種被徹底擊潰的感覺。

亨塞爾望著那個男人,恐懼和絕望交織在一起。

“是嗎,那就去恨吧。恨那個玷汙了我這怪物珍貴回憶的自己。”

凌墨的聲音如寒冰般刺骨,那雙漆黑的眸子俯視著亨塞爾,彷彿在注視一隻將死的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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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曾猶豫過是否該殺死你們。畢竟,你們尚未背叛我。”

“你…你在說什麼?”亨塞爾顫抖著問道,恐懼如潮水般吞噬著他的理智。

凌墨的眼神變得空洞,彷彿一具失去靈魂的人偶。然而在那雙眼中,卻燃起了一簇難以名狀的火焰。

“我渴望,渴望得發狂。我明白自己想得太多,甚至接近被害妄想。”

“但你們的臉,那些被焚燒的花朵,以及地獄巨犬冰冷的遺體…這些畫面始終縈繞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飽含著無盡的痛苦與仇恨。

“每當我凝視鏡子,映照出的只有一個醜陋卑賤、在泥沼中爬行的骯髒復仇者。”

突然,凌墨從不知何處取出一個袋子,將裡面的液體傾倒入地洞。

“這是…油?”亨塞爾驚恐地問道,液體濺到他的眼睛,模糊了視線。

那滑膩的觸感和刺鼻的氣味無疑證實了他的猜測。

“你剛才瘋狂地施展'火焰球',卻沒有感覺到魔力昏眩和毒素的副作用。”凌墨冷冷地說道。

“看看你的手…已經開始溶解了。”

亨塞爾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恐懼如電流般竄過全身。他這才意識到,那持續折磨他的熱度和倦怠感,不僅僅是魔力耗盡和潮溼環境造成的。

當他終於看清自己雙手的真實狀況時,一聲淒厲的尖叫在地洞中迴盪…亨塞爾的世界在一瞬間崩塌了。

“這是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他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

突如其來的溼潤感讓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那裡不是汗水,而是某種濃稠的液體正在緩緩流淌。

“不…不可能…”

恐慌如潮水般湧來,亨塞爾終於意識到那液體的本質。那是他自己的血肉在融化。

“啊啊啊啊!”他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音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痛苦與絕望。

他的身體正如同蠟燭般融化。

面板、肌肉、血液……劇烈的疼痛席捲全身,彷彿有無數把刀在同時切割著他的每一寸肌膚。

“真是貼切的比喻啊,蠟燭。”那個男人冷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不過你可燒不起來,只能在火焰中慢慢融化成一灘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