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個世界真是…”

凌墨低聲咒罵,厭惡地皺起眉頭。

靈魂傳送的失重感還未完全消散,他就已經回到了旅館的房間,莉米娜的床鋪還空著。

柏菲倫那張虛偽的臉龐又一次浮現在腦海,怒火像岩漿般在胸腔中翻滾,灼燒著他的理智。

他需要發洩,需要殺戮,需要用鮮血來澆滅這股無名之火。

原本計劃好的測試技能,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凌墨自嘲地笑了笑,他騙不了自己,他只是單純地想要釋放心底的暴虐。

“就拿你們來祭劍吧……”

他抓起桌上的藥水瓶,仰頭灌下最後一口,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離開旅館,刻意避開人群,走向城東那片幽深的森林。

理智告訴他應該先去調查清楚,確認自己的猜測。可他現在只想揮劍,只想殺戮,只想將那些令人作嘔的傢伙碎屍萬段。

“也好,就拿你們來測試一下我現在的實力。”

凌墨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森林入口處,躁動的魔力波動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狂歡,那密密麻麻的氣息,正是他此刻渴望的獵物。

他走進森林,兩頭愚蠢的哥布林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凌墨甚至懶得出招,右手隨意地一揮,【疾風利劍】化作一道青色的光芒閃過,將它們斬成數塊。

“抱歉,我心情不好。”

他低聲呢喃,左手已經握上了【復仇聖劍】的劍柄。

劍光閃爍,慘叫聲此起彼伏,鮮血染紅了翠綠的草地。凌墨的身影在林間穿梭,每一次揮劍都帶走一條生命。他就像一臺精密的殺戮機器,冷酷而高效。

殺戮,不斷的殺戮。

他的感官逐漸麻木,眼前只剩下猩紅的世界。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深入森林腹地。

開闊的空地上,超過百隻魔物聚集於此,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紅哥布林、淘氣哥布林、劍士哥布林、赤紅魔豬、巨大魔豬、半獸人、高階半獸人、穴居巨人……

“來得好!”

凌墨狂笑著,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渴望戰鬥,渴望殺戮,渴望將這群醜陋的怪物撕成碎片。

“死吧!”

他不再壓抑,解除了所有的束縛,將力量提升至極限。

劍光如龍,在魔物群中肆虐,每一次揮舞都帶起漫天的血雨。

慘叫,怒吼,哀悲,恐懼……

所有的聲音最終都消失殆盡,只剩下凌墨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以及……

令人毛骨悚然的,令人心悸的寂靜……

凌墨的呼吸聲在空曠的森林裡迴盪,像是野獸低沉的喘息。

直到周圍再無任何生命的氣息,他才緩緩地、深深地撥出一口氣,彷彿要把胸腔中所有的憤怒和空虛都吐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要到無法挽回的時候,我才能發現問題的存在?”

他喃喃自語,聲音低沉得可怕。握緊的拳頭因為用力過度而顫抖,尖銳的指甲刺破掌心,溫熱的血液順著指縫滴落。

凌墨很清楚,這種自責和傷感是最無用的東西,即使時間能夠倒流,他依然會選擇復仇,依然會毫不猶豫地將敵人踩在腳下。

但他還是忍不住去想,去質問,去一遍遍地撕開已經結痂的傷口,任由痛苦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將他淹沒。

“為什麼…為什麼一切都是從毫無轉圜餘地的地方開始?”

他閉上眼睛,任由淚水從眼角滑落。他知道,這只是遷怒,只是將內心深處無法言說的脆弱和痛苦。

“可笑…真是可笑啊……”

凌墨自嘲地笑了笑,笑聲中充滿了苦澀和絕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