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瑞勉強吃完了手中的這隻就不肯再動了。

“……味道怪怪的。”

他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低聲說。

“回去讓秋姨給你做宵夜。”

顧霖均也從不勉強他吃他不想吃的東西。哪怕這一桌大閘蟹光用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酒有點甜,我喜歡這個味道。”

桌上的酒是蒸蟹時用的陳年花雕酒,隔水溫過後,色澤金黃近琥珀,口感微微粘稠,甜香和酒香綿延在唇齒間,不自覺就讓人灌下許多。

顧霖均哭笑不得地看他喝了好幾杯,喝到臉頰泛紅。

那頭熊哥就先一步喝得有點上頭,端著杯子就來找顧霖均他們。

“Lin,我這頭有個不情之請。”

他指指坐在祁瑞身邊安靜埋頭吃蟹的梁昕,又指指在托腮看祁瑞喝酒的顧霖均。

“幹我們這行的,聚散離合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誰不都是為了個冠軍努力往上爬,去哪裡真的不是絕交的理由。”他說得極其誠懇。“你和Sin這幾年情分不容易,別為了點無關緊要的小事散了。”

有關Sin和烈日千陽離開PND到轉投SAG,整件事究竟是誰對不起誰,網路上從不缺人來帶節奏。

有指責他們兩人是叛徒的。也有堅持他們只是在勇敢追尋自己夢想,和PND剩下的幾個人不過是道不同不相與謀的。更有怒罵PND在八進四上的糟糕表現拖累Sin和烈日千陽前途的。

無論哪一種說法,在真正的當事人和圈內人看來都是片面而偏激的。

顧霖均舉起自己的杯子和熊哥碰了下。熊哥之所以稱之為熊哥並不是因為他的年紀有多大,而是他的ID是BigBear,平素做人又是熱心大哥做派。

“我有分寸。”

“分寸?”熊哥不高興了。“你不會也信網上的那一套,覺得Sin是叛徒吧?”

顧霖均笑了笑,只是在祁瑞看來這笑比哭還難看。

“Sin和阿陽都是合同期滿了自己決定不續約的,這我是知道的。”

“那就聽我的,和Sin好好握手言和。看看你們,坐一起吃飯招呼都不打一個,像什麼樣子?”

一大桌子人都在看這邊,或多或少帶了點八卦之心。顧霖均掃了眼梁昕,只見他還在吃第三隻蟹,壓根沒把他和熊哥放在眼裡。

“多大點事,是男人就別這麼墨跡。”看顧霖均久久沒什麼動作,熊哥也虎下臉。“你說說,你和Sin之間真要搞得這麼深仇大恨不可嗎?老隊友去別的隊就老死不相往來,圈子裡要都跟你這樣早亂套了,至於小心眼成這樣?”

你什麼也不明白。祁瑞抬眼看了熊哥一眼,再掃瞥過幸災樂禍的梁昕,最終冷淡地繞過了這群他完全不能理解的傢伙。

“不好意思。”他站起來。“基地裡出了點事,喊我們快點回去。”

“什麼事?就不能把話好好說了再走?”

祁瑞一臉歉意地望著熊哥,看上去不通人情世故又真摯得很。

“火災。”

說完也不管愣在原地的顧霖均就往外走。

“基地真著火了?”

走在外面的路上,顧霖均伸手攔車。但畢竟正是交通高峰期,處處堵得水洩不通,哪有那麼容易攔到車。所以兩人一前一後,沿著來時的方向慢慢走,沒一會兒就把剛吃飯那家店遠遠甩在身後。

正巧陳年花雕的酒勁上來了,饒是顧霖均也不由得有點飄飄然。

而祁瑞只會比他更糟。

“沒。”

一直走在前面的祁瑞突然停了下來,使得顧霖均差點一頭撞在他的背上。

“你這樣騙他們,被拆穿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