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宣告。

是楊曉臣,請了自己父親出面。楊毅舟沒有來見徐澤,然而給了徐澤最好的律師。

楊曉臣在見過徐澤的第二天便帶著從徵來見徐澤。前一天徐澤一個人在馬路上走了許久,他一直不停打林羽的電話,哪怕後來林羽關了機,他還是不停打。因為他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全靠林羽的一句話。可是,林羽偏偏選擇逃避。徐澤要瘋了,他瘋狂地撥著,直到自己的手機也斷電關機,他才沮喪地靠著欄杆蹲了下來。那一刻他不是沒有感到絕望,而是有著比絕望更深的刺痛。那種一直以來的人生信仰被現實摧毀的刺痛,深深扎進徐澤的內心,鮮血汩汩流出,那麼痛,卻沒有辦法阻止。

當初畢業的時候,徐澤選擇留在距政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徐澤的母親希望徐澤能夠迴天津工作,以天津的經濟發展,徐澤一定可以找到理想的工作。然而徐澤卻對母親說:“我雖然在天津度過中學六年,可是卻沒有什麼深刻印象。媽媽,距政雖然在內地,可是經濟發展也不差,已經是內心數一數二的了。請相信我可以的。”

徐母知道兒子雖然性格溫和卻是倔強的,已經決定的事是堅決不肯輕易更改的。所以也只是說了些類似對兒子思念的話後便再也沒有試圖勸告兒子。唯有徐父,聽到徐澤想留在距政工作後沉默應答,末了告誡道:“不管你再怎麼喜歡那個城市,也要知道,它終究只是人聚集的地方,人心雖不可輕易說險惡卻也無常,唯利是圖。我只願你不會這樣,也要小心待人,勿輕易將心全掏了出來。”

徐澤當初只是笑著應答,卻是那麼漫不經心。徐父從電話裡聽出兒子的不置可否,也未再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

此刻一個人看著彩燈流光車水馬龍的徐澤,想起當初父親的話,不免悔恨。只是,他唯一無法理解的是,我不犯人,為何人偏偏犯我?

那天徐澤也未用晚飯,一個人行走著,直到突然一個激靈,發現周邊景物已經越來越荒涼時才反應過來,搭上最後一班返回市區的車回到家。草草洗了把臉,倒頭便睡,直至第二天清早被門鈴聲吵醒。

開門,看見楊曉臣一臉擔憂的表情,徐澤頓覺不自在。尚未說話,楊曉臣已讓了一步,指著身後的人說道:“這是我爸爸的律師,從徵。這是從徵的徒弟,冷風。”

從徵在距政雖是大名鼎鼎,然而對於像徐澤這般不熱衷法律行政的人,聽到他的名字沒有任何反應也是正常的。唯有聽到冷風這個名字,徐澤微微驚訝,待見到冷風的模樣,料想自己的反應沒有錯,雖身處泥淖,也不由笑了起來。

“冷風。”

叫做冷風的男子也微微勾起嘴角,笑道:“沒想到畢業後,竟是這樣見面的。徐澤,別來無恙。”

或許此刻只有面相老成持重的從徵不知道,面前三個年輕人,正是當年距政大學風雲人物中的三位。

冷風也知此刻不是敘舊的時候,與徐澤說了幾句便閉了口,依舊站在從徵的後面。從徵略微打量了幾眼徐澤,徐澤覺得不自在,連忙讓他們進屋,自己轉身進了洗漱間,刷了牙洗了臉才走了出來,站到從徵面前。從徵微微一笑,說道:“徐澤,你的事我也知道了個七七八八,現在,你的想法是什麼,能告訴我嗎?”

徐澤看了冷風一眼,冷風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徐澤便對從徵點了點頭。或許,他應該相信楊曉臣,但是從徵畢竟是一個完全不瞭解的人,而且他臉上的笑顯得太過世故,徐澤覺得自己便是被這樣的笑容耍了,有些戒心,但徐澤相信冷風,見了冷風的眼神,徐澤便毫不猶豫相信從徵的話。

徐澤知道父親的話是對的。只是,此刻的徐澤,沒有了質疑的選擇。

徐澤將那天的事事無鉅細地敘說了出來,冷風拿出筆記本快速地記著,待徐澤說完,嚥下一口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