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地凝視著葉攸寧。

葉攸寧淺笑道:“自然,師將軍難道不把孤當友人麼?”

師彥心竅狠狠一抽,師彥啊師彥,太子將你當成好友,而你呢,你卻想著如何害死太子!

師彥攥緊手心,噌!突然站起身來,險些撞翻了案几,一句話不說,臉色黑沉沉的,調頭便跑,他剛回到燕飲大殿,此時又衝了出去。

樂鏞走過來,低聲道:“太子,可要臣跟著師將軍?”

葉攸寧搖搖頭,淡淡的道:“不必。”

師彥一口氣衝出燕飲大殿,跑到燕朝的湖邊,雙手撐在膝蓋之上,累得呼呼喘粗氣,心中煩躁難安,提起拳頭,砰砰兩下,狠狠砸在樹幹之上。

“彥兒……”

溫柔的嗓音,動聽的猶如天上的銀鈴。

師彥卻狠狠打了一記哆嗦,猛地回頭,那呼喚師彥之人,正是——公孫無疾!

公孫無疾緩緩走過來,道:“彥兒,怎麼一個人跑出來?叫義父好找。”

師彥垂下頭,不敢直視公孫無疾的眼目,沙啞的道:“拜見太宰。”

公孫無疾道:“你我之間,不必講究這些勞什子的禮數,你可是我的好義子吶。”

師彥不敢開口,公孫無疾不停的逼近師彥,拉近與他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師彥感覺到掌心一片溫熱,公孫無疾捧起他的手掌,在他的手心裡塞了一樣東西。

“太宰,這是……”師彥奇怪的看著掌心中的小瓶子。

公孫無疾的面容上仍然掛著笑意,他笑起來,和葉攸寧真的有七分相似,但那股溫柔只流於表面。

公孫無疾有條不紊的道:“這是利於行房之藥。”

“這……”師彥嚇了一跳。

公孫無疾緩緩的又道:“太子十足信任與你,你將這藥,下在太子的酒水之中。”

“甚麼!?”師彥睜大眼目,吧嗒一聲,小瓶子脫手而出,掉在了地上。

公孫無疾將瓶子撿起來,重新放回師彥的手中,幽幽的道:“怎麼彥兒,你連義父的話,都不聽了?”

師彥懼怕的顫抖起來,臉頰還在隱隱作痛,沙啞的道:“不……卑將不敢,只是……只是……卑將只是區區的一個師氏,如何……如何能在太子的酒釀中下藥呢?”

公孫無疾笑起來,道:“彥兒,你可不要妄自菲薄,義父知曉,你與太子,可是好友訥!”

師彥剛想反駁,公孫無疾不給他這個機會,笑盈盈的道:“聽說你覺得水苦,太子放下身段,親自入了膳房,將苦菜製作成茶飲,為你烹茶,可有這回事兒?”

師彥張了張口,無從反駁,公孫無疾的眼線太多了,師彥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目。

“看吶,”公孫無疾感嘆道:“寧兒待你如此之好,必定信任於你,由你在他的酒釀中下藥,寧兒必然不會有所懷疑。”

公孫無疾說罷,收斂了臉上全部的笑意,一股悲切油然而生,雙眸轉瞬變得淚盈盈,嗚咽的道:“寧兒可是我的親外甥,你以為,我便願意如此麼?還不是為了大周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