羸弱,這會子渾身無力,睏倦痠軟,還未晨起。

葉攸寧連忙用錦被掩住自己只著內袍的身子,戒備的看向走進來之人。

“是老臣啊!”大行令笑眯眯走進去,態度和平日裡不太一樣。

大行令上下打量著葉攸寧,葉攸寧蓋著錦被,但他只著內袍,露出來的肌膚,比平日裡多一些,白皙的脖頸朦朦朧朧,惹人心癢。

葉攸寧蹙眉:“原是大行令,怎麼一大早便來了,也不叫人通傳一聲。”

大行令哈哈笑起來,搓著掌心,道:“這個……老臣前來的過於倉促,因此沒來得及通傳,太子您不會介意罷?”

葉攸寧還未說話,大行令已然又道:“太子節哀啊!老臣都聽說了,昨夜……太宰不幸遇刺,過世了!”

葉攸寧淡淡的道:“孤略有耳聞,刺客至今還未抓到。”

大行令眼中沒有一點子悲慼,道:“太子可不要過度悲傷,雖太宰走了,但老臣還在啊,老臣一定會代替太宰,好好兒的——照顧太子。”

他說著,便要去摸葉攸寧的手。

葉攸寧立刻縮手,向後錯了錯,往軟榻裡面靠去。

葉攸寧道:“大行令多慮了。”

“誒!”大行令道:“太子,您好好想想,太宰雖不看好太子您這個儲君,一心一意扶持長王子,可是……他到底是你的舅舅,也是葉氏的頂樑柱!而如今……葉氏失去了這個頂樑柱,便是一盤散沙,太子您可別忘了,您也是葉氏之中的一員啊!”

“葉夫人走得早,”大行令笑起來:“太子本就無依無靠,只有這麼一個舅舅,如今也走了,唉——太子可要想清楚,從今往後,還能依靠甚麼人?”

葉攸寧不為所動,道:“大行令難不成忘了,孤還能依靠喻公,喻國兵強馬壯,孤還怕無依無靠麼?”

“哈哈!”大行令笑道:“太子喂——太子真的是……讓老臣說您甚麼好呢!喻公一直以來對太子照顧有加,難道還不是因著太子是大周儲君?只不過想要利用太子罷了!像喻隱舟那樣,薄情寡義之輩,滿心滿眼都是權術,都是江山,哪裡能容得下情愛?他不過是騙騙太子,哄哄太子,沒有半點子真心實意,等太子被他利用夠了,決計會被無情無義的一腳踹開!再不多看一眼!”

大行令畫風一轉:“可老臣不一樣……”

“老臣啊,最是會憐香惜玉,像太子這般的妙人,老臣是供著還來不及!只要太子從今往後,跟了老臣,老臣定然不會辜負太子……”

葉攸寧挑眉,上下打量著大行令,道:“倘或喻隱舟能做孤的叔父,你便能做孤的大父了。”

大父,便是爺爺!

大行令一僵,昂首挺胸自傲的道:“不是老臣吹噓,喻隱舟那樣的人,猶如一塊石頭,成日冷著臉,他能懂得甚麼情愛?老臣可不一樣了,別看老臣年歲的確稍微長了一些,但是年紀大的,知冷知熱,知道疼人兒啊!而且……懂得的花樣也多,保證每日都不重樣兒,令太子欲仙欲死!”

大行令不斷靠近軟榻,一條腿已然要邁上來。

葉攸寧微微蹙眉,道:“大行令,喻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