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舟的說辭夾槍帶棒,綿裡藏針。

“寧寧,”葉雲霆道:“說到鹹,哥哥倒是有個趣事兒,想要與你分享。”

葉攸寧立刻道:“是甚麼趣事兒?”

葉雲霆目光瞥向喻隱舟,道:“哥哥手掌受傷,本是小傷,便想自行上藥,誰知那傷藥,竟然變成了鹹口,不知為何,裡面加入了很多散鹽。”

喻隱舟:“……”

“散鹽?”葉攸寧驚訝,道:“散鹽的確消毒,只是……其中雜質太多,又會令傷口劇痛,怎麼會加入傷藥之中?”

“是啊,”葉雲霆微笑道:“喻公,你見多識廣,可知這傷藥之中,為何要加入散鹽?”

喻隱舟:“……”

赤裸裸的威脅,喻隱舟感受到了,這分明是葉雲霆的威脅,甚麼如玉高潔,長王子背地裡,也是個手段頗多之人,一點子不高潔。

葉雲霆道:“幸而樂醫士帶來了新的傷藥,否則哥哥便要受皮肉之苦了……”

葉攸寧蹙眉道:“怕是誰的無聊把戲。”

“是啊,”葉雲霆點點頭:“便是不知……是誰的無聊把戲了。”

“攸寧,”喻隱舟微笑打斷:“你先帶這小畜……”

他說到這裡,感覺到葉攸寧不贊同的目光,改口道:“你先帶葉灰灰,在這裡坐一會子,孤的衣裳髒了,且去更衣,很快便回。”

喻隱舟的衣裳的確髒了,有一塊油汙,是方才栗子“逃跑”,蹦在衣袍上留下的汙漬。

葉雲霆的衣袍上,也有一塊,纖塵不染的白色,被油漬玷汙,看起來十足的扎眼。

喻隱舟咬著後槽牙,陰測測的道:“長王子,你的衣袍也髒了,不如……同孤一起更衣,如何?”

葉雲霆微笑:“孤正有此意,喻公,請。”

“長王子,請。”

二人一起離開了營帳,留下葉攸寧一個人,抱著小灰灰喃喃自語的道:“更衣……為甚麼還要一起?”

喻隱舟與葉雲霆攜手離開營帳,帳簾子“嘩啦”放下,方才還恭謙有禮的二人,瞬間變臉。

喻隱舟立刻鬆手,甚至拍了拍自己的掌心。

葉雲霆則是撣了撣自己雪白的衣袖。

喻隱舟冷笑道:“長王子,你如此做法……不厚道罷?”

“不厚道?”葉雲霆反詰。

喻隱舟道:“多虧了孤,長王子才能放下扭扭捏捏的所謂心結,與太子重歸於好,修復你們之間的兄弟之情。如今長王子堪堪與太子兄友弟恭,怎麼,轉頭便不認人,過河拆橋倒是很利索?”

葉雲霆道:“一碼歸一碼,喻公化解孤與寧寧之間的隔閡,孤的確感激喻公,欠喻公一記人情,便是喻公要孤另外一條腿,孤也不會眨一下眼目。”

喻隱舟好笑:“孤要你的腿做甚麼?孤要的是……”

不等他說完,葉雲霆斷然道:“唯獨寧寧,孤不可讓給喻公。”

喻隱舟蹙眉,道:“長王子還說不是過河拆橋?”

葉雲霆沉下臉面,正色道:“喻公想要甚麼樣的美人沒有?你與寧寧不合適。”

喻隱舟追問:“如何不合適?”

葉雲霆眯眼道:“喻公乃當世霸主,無論文韜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