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本身的腥氣,一點子異味也沒有,反而令人食指大動。

更重要的是,雞子的外皮已經被剝去,內裡光滑細嫩,就好似……葉攸寧的臉蛋一般。

喻隱舟不知為何會想到此處,眯起眼目,道:“那便嘗一顆罷。”

今日是周天子燕飲雒水會盟國君的日子,會盟的四個國君,如今被殺了兩個,只剩下喻隱舟和宋子源,而宋子源又在喻國的軟禁控制之中,於是這場燕飲真正的主角,自然是喻隱舟無疑。

天色黃昏,眾人從館驛出發,登上週天子特意安排的轀輬車,這車馬乃是周天子御用,給足了喻隱舟面子,騎奴駕車,粼粼的駛入大周王宮。

王宮的皋門、庫門依次開啟,並沒有在公車署止車,而是一直越過外朝的雉門,這才停了下來,外朝止車,這是多大的殊榮。

喻隱舟與葉攸寧下車,一路被引導著進入應門,最後是路門,足足穿過大周王宮的五門,周天子的燕飲,便置辦在路門之後的燕朝之中,排場之大,檯面之恢弘,簡直不可言喻。

二人走入燕飲大殿,周天子竟已然在等候了。

葉攸寧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年紀大約六十歲左右,鬢髮花白,面容憔悴,好似舊病纏身一般。

周天子見到葉攸寧,沒看到一般,不像是見到自己久別重逢的親兒子,十足熱情的走上前來,抓住喻隱舟的手掌,道:“喻公,咳咳……真是難為你如此想著寡人,咳咳咳……千里迢迢的,親自為寡人……寡人侍疾……咳咳咳——”

周天子的身子,當真虛弱到了一個頂點,根本無法連貫的言辭,一直被咳嗽打斷。

不等喻隱舟作禮,周天子突然“嗬——”倒抽一口冷氣,面色慘白髮紫,雙眼一翻,咕咚一聲向後仰倒,竟然昏厥了過去。

“快,醫士!”

有人扶住摔倒的周天子,身邊早就準備好了四個醫士,一擁而上,抬住周天子往路寢殿而去,一頓嘈雜之後,周天子被架入了路寢殿,只留下燕飲大殿上的臣工們,面面相覷,甚至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呵呵……”喻隱舟輕笑一聲,臉上卻沒有任何笑意,幽幽的道:“好一個天子,這是在與孤頑下馬威。”

周天子被七手八腳的架著入了路寢大殿。

轟——殿門關閉。

果然,周天子並未有甚麼大事兒,也並未昏厥,推開攙扶的醫士,瞬間清醒過來,緊張的道:“方才喻隱舟的臉色如何?”

一直站在周天子之後的黑袍之人走上前來,恭敬的微笑道:“天子請放心,喻公是個心肝剔透之人,他便是知曉天子在給他臉色看,也不敢如何造次的。”

那黑袍之人一身卿大夫的裝束,年紀大約在三十歲之上,唇間泛著淡淡的笑紋,卻不顯年紀,反而溫柔又儒雅。

一張標準的美人鵝蛋臉,脈脈含情桃花眼,笑唇輕啟,姿儀萬千,還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妖冶氣息。

此人正是雒師太宰,公孫無疾。

公孫的意思,如同公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