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保鏢雖氣場強大,但容薏連赫連沉梟都不怕,自然也不怕他。

她伸出手掌,豪邁地拍拍男人胸口,“這幾天,你就跟我了,要保護好我,知道麼?”

男人陰鬱著眼眸,該死的女人,她敢拍“陌生人”胸口?

雖然,這個陌生人是他。

但他也吃醋!

*

午餐。

容薏在餐廳吃了不少。

她其實很沒胃口,很想吐,但她懷孕了,不管怎樣,都不能餓著孩子!

忽然,便有些懷念赫連沉梟做的那些菜....

口味真的很一般,但莫名就比這些昂貴奢華的菜品好吃。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京都怎麼樣?

傷,可好了?

她昨天打電話,就應該問問的,是不是?

可是,她怎麼就沒問!

容薏恍惚地想著,叉子叉起的牛肉掉在桌上,也渾然未覺。

驀地,身邊響起銀質刀叉切割肉類和碰撞瓷碟的聲音....

她一愣,便看見身邊的男人站在一旁,為她將牛排快速切割成均勻的小塊,推到她面前。

“你不是保鏢嗎?”

赫連沉梟目色冷峻,並不看她,“我是。”

容薏不解:“那你怎麼幹這種事?”

他只需要保護她人身安全!

“誰說保鏢不可以做?”男人不容置喙,明明是疑問,卻儼然宣判。

容薏一怔,好霸道的保鏢!

一個保鏢,怎麼氣場如此強大?

“你好像還很有理?”

“難道沒有?”男人更加篤定,不容反駁。

容薏:“.....你贏了。”

“謝謝。”

“.....”

吃完午餐,冷心端著一碗藥膳走進來,“容薏,殿下該喝藥了。這碗藥,你喂他喝。”

殿下自己根本不可能主動喝藥!

她剛才又試探著去喂,他看都不看。

她明白,他在等容薏。

赫連沉梟怒火中燒,想象中是一回事,親眼所見是另一回事,好你個夜千澤,竟敢如此覬覦我的女人!

想也未想,冷厲嘲諷:“他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不會自己喝?還要女人喂?!”

容薏一懵:“.....”

他,在說什麼啊?

以前是當大官的吧?

現在可是保鏢,該猥瑣就得猥瑣啊!

冷心也愣了會,旋即瞠目憤怒:“你算什麼東西?認清自己身份,你只是個保鏢!殿下的事,你也敢多嘴?”

赫連沉梟此刻才記起,他現在,是個保鏢。

強忍著,一語未發。

冷心繼續訓責:“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身份,既然落魄到當了保鏢,就該有覺悟,這夜爵城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不想幹就滾,有的是人擠破頭想進來!”

容薏暗中戳了戳男人的背,示意他學會低頭。

赫連沉梟緊繃著薄唇,從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為了這三天能呆在她身邊,他忍!

容薏接過碗,往夜千澤的起居室走去....

隨著距離愈近,空悠婉轉的旋律鑽入耳中....

是口琴吧?

她竟然聽到一絲哀愁在裡面?

是錯覺麼?

推開起居室門,看到夜千澤正站在露臺上,背對她....

走近,發現他雙手皆扶住口琴,略殷紅的唇抿著,顯然是他在吹。

容薏一驚,“你的手好了?怎麼把固定的繃帶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