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愈發靜謐。

躺在床上的君子言,感覺渾身刺骨的冰涼。

她做了個冗長的夢。

夢裡,許許多多人都出現了。

爸爸,媽媽,哥哥,薏姐姐,沉梟二哥,coco,南宮銳,嘉年,少衍,錢副官,以及......費司霆。

每一個人都在指責她,說她是個紅顏禍水,只會給人帶去災難。

是,她確實是個壞女人了,這一點,她很清楚。

君子言搖晃著腦袋,白皙的額頭上,全是泌出的冷汗。

守在一旁的南宮銳發現了異樣,他大掌握住了她的小手,輕聲喚道:“子言?”

女人依舊搖晃著腦袋,沒有任何聲音。

“子言?”

“子言......”

過了好一會,君子言才停止了搖晃腦袋的動作。

她寧靜了下來。

夢裡,最後只剩下了兩個男人的臉,每一張臉看她時的表情,都是極致的冷漠。

“費司霆......”

南宮銳一怔,聽到她夢裡喊費司霆的名字,心口窒息的疼。

君子言蒼白的唇間,微張微合,再次擠出三個字來,“南宮銳......”

男人簡直欣喜若狂,他也會存在於她的夢裡了?

她的眼角滑下晶瑩的液體,睡夢中自我的呢喃,“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跟你無關。”南宮銳更緊地握住她的手,“是我強迫你留在我身邊的。”

這一夜,君子言昏睡的很不踏實。

清晨,她緩緩睜開了眼,眼前一個模糊的人影,立刻便開口問她,“你醒了?”

一隻微涼的大手,放上了她的額頭,男人的聲音低啞的焦急,“你感覺怎麼樣?難不難受?”

她想開口說話,喉嚨嘶啞的劇痛,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慢慢的,看清了面前的人。

“你發高燒了!”

南宮銳低眸看著眼前的女人,小臉潮紅如同潑了顏料一般,額頭依舊不停地泌出汗珠,額角的髮絲已經全溼了。

他按下了內線的電話,“子諾,她醒了,你快上來看看!”

很快,君子諾便上來了。

將手裡提著的棕色皮藥箱放在了一邊,開啟來,迅速先拿體溫計。

君子言感覺全身滾燙,意識有些模糊,每呼吸一次,都彷彿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腋下處被塞進了冰涼的體溫計。

“老妹,你說話?”

“......”

南宮銳剛從浴室出來,手裡拿著溫熱的溼毛巾,“她嗓子估計啞了,所以說不出話來。”

他走到床邊,拿溼毛巾給她擦乾裂的嘴唇。

看到她這幅樣子,他何嘗會好受?

過了好一會,君子諾將體溫計取了出來,看了眼刻度,急的不行了,“完蛋,我老妹燒到39度5了,趕緊吊水降溫,不然今晚上燒到40以上就麻煩了!”

“好!”

這時,君以修和穆戀之上來了。

看到自家女兒病了,心疼的火急火燎。

“老爹,老媽,放心,我就是醫生,一定不會讓我妹有事的!”

“嗯。”君以修微嘆了口氣,心裡發堵。

涼毛巾敷在了君子言的額頭上。

每隔半小時,君子諾就去給她親自換一次。

南宮銳站在一邊守著,想幫忙,卻幾乎什麼都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