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11點左右。

君子言的燒退了不少,嗓子吃了潤喉藥片,說話除了非常沙啞之外,也勉強能多開口了。

君子諾給她吊完了吊瓶後,又強行塞了幾片感冒藥,叮囑她早一點睡後,才離開。

不一會,她感覺腦袋有一點暈乎了。

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她把電話撥打了出去。

南宮銳坐在跑車裡,面無表情的厲害,天頂全部開著,夜裡的冷風灌進他身體裡的每一處神經末梢,最後全部匯聚到一起,凝結出一股沉悶的鬱氣。

電話,再次響了。

他沒想到,是她打來的。

她感冒好了,可以說話了?

滑動了接聽,“喂。”

君子言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有些說不出來,她咳了兩次才開口,“你在哪呢?”

“你真的可以說話了。”

“嗯,我吃了潤喉片,燒也退了很多,身體恢復不少了。聽我哥說,昨晚你照顧了我一晚上,謝謝。”

南宮銳落寞一笑,“我沒做什麼,你不需要感謝我。”

“你在哪呢?”女人沙啞著嗓子問。

他略一沉吟,看著酒吧高掛的時尚牌匾亮著五顏六色的燈,“我在酒吧外面。”

君子言沒想到他跑那去了,“你在那喝酒嗎?”

“嗯,有一點喝多了。”

“喝了多少?”她有些急著問。

南宮銳擰著眉,“怎麼了?”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外面做什麼,還不回來嗎?萬一路上遇到什麼壞人怎麼辦?”

他心中匯聚一些暖意進來,低低笑了,“你又來了,這麼擔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現在叫山莊的司機去接你,你把定位發給我。”

他道:“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君子言有些急,“不行,我還是叫司機去接你吧,你喝多了,回來的路上萬一出什麼事情就不好了。”

僅僅她的一個擔心,南宮銳便心裡幾分愉悅,“行,我給你發定位,你叫司機來接我!”

“好。”

五分鐘後,將定位發給了值夜班的司機,君子言便掀開被子下了床。

身上穿的還是昨晚洗完澡後的那一身黑色運動服。

想了想,她去找了身棉款的白色浴袍穿在身上,才下了樓。

廳裡靜悄悄的,傭人們大概也入睡了。

她嗓子裡又疼又癢,捂著唇瓣,不讓咳嗽驚醒了其他人。

轉身進了廚房裡,開了明燈。

君子言找出了所需要的食材,先做了一份醒酒湯,而後,又燒開水準備煮一個蕎麥麵。

她想,她已經傷害了費司霆,不能再傷害南宮銳了。

即使她根本不愛南宮銳,但他如果堅持不願意離婚的話,她還是應該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做飯洗衣。

........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

南宮銳走進了廳裡時,看著廚房裡亮著燈。

他一步步走近,看到女人坐在餐椅上,眉眼微垂著,正看著餐桌上的插花發呆。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能看到她卷長濃密的睫毛,靈氣滿滿。

她的臉,不再像白天那樣緋紅,氣色看上去好了一些。

但.....她瘦了。

真的瘦了。

從和他結婚那段時間開始到現在,很明顯瘦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