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薄緋帶著蕭祁,進了病房裡。

南宮玦,南宮銳,薄久也在。

南宮如雪躺在病床上,依舊戴著呼吸機,左側臉頰,已經被重新換了紗布,一雙漆黑的眸,定定望著她,“緋兒。”

“南宮,你覺得怎麼樣?”薄緋站在床邊,擔憂地問。

“我.....沒事。”

她認真地道:“南宮,以後真的不要這樣了。你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要再對我付出了!”

南宮如雪淡淡笑了笑,“付出?”

因為口鼻上有呼吸機,他的聲音傳出來,有些沙啞沉悶的不清晰。

“緋兒,不要再對我說.....說這兩個字了。”

他很內疚,更是慚愧。

南宮玦看著一圈人,似是而非道:“大家先出去吧,給他們兩個人點空間。”

蕭祁第一時間拒絕,“不要,本王子要在這陪著南宮如雪。”

南宮玦瞥他一眼,嗤道:“說這話,良心不痛?”

蕭祁也瞥了他一眼,“痛,並快樂著。”

南宮玦:“.......”他走近,將蕭祁往外拽,“出來,我讓你快樂快樂。”

“你幹什麼?別拉本王子!本王子要在這!”

南宮銳和薄久對視了一眼,也走了出去。

很快,病房的門重新被闔上。

房間裡,只剩下南宮如雪和薄緋兩個人。

她抿著唇,搬著椅子放在床邊,坐下後,就看著他,“南宮,要喝一點水嗎?”

男人輕輕搖頭,“我不渴。”

“那你要方便嗎?”

“我.....不用。”

南宮如雪緩緩伸出自己未被扎針的右手,一點點摘下遮住自己口鼻的呼吸機。

這個過程,他全身的神經,都敏感的刺痛起來。

那種痛,彷彿有萬千螞蟻在啃噬著他的血肉,最後,所有的痛都匯聚到心臟的位置,讓他整個人如同墜入地獄一般的沉重壓抑。

真的是,報應不爽。

“南宮,你怎麼把呼吸機摘了?”薄緋站起來,擔心地看著他。

“沒事。”男人的聲音,清晰了起來。

“怎麼會沒事?我去問問醫生!”

南宮如雪拽住她的手腕,“真的沒事,你看心電圖。”

聞言,薄緋仔仔細細觀察了心電圖,發現並沒有任何的異常,才稍微放了些心,重新坐下,“南宮,就一會,一會你就戴上,知道嗎?”

男人淡淡點頭,“嗯。”

然後,房間裡,忽然一陣的緘默。

薄緋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只能看著他。

倒是南宮如雪最後開了口,他深深看著她,近乎一字一頓,“緋兒,我還有事......和你說。”

他現在,只想將所有的所有,一字不漏全部告訴她。

這些秘密,憋在他的心裡,是如此陰鬱和難受。

薄緋怔了怔,旋即問,“你還有什麼事,和我說?”

難道,還是有關於.......赫連北麟?

想到這個名字,她心臟幾分窒息起來。

南宮如雪望著眼前女人清麗的小臉,薄唇動了又動,似乎是不知道該先說哪件事。

末了,他還是先緩緩問道:“緋兒,我是不是在昏迷前,告訴了你,救你親生父母的不是我,而是赫連北麟?”

薄緋眼瞳微縮,片刻,點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