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臨市的貴族醫院病房裡。

費司霆握著手機,平躺在病床上,靜靜閉著眼。

接電話之前,他俊美的臉就蒼白如紙,接完電話後,莫名的,好似更加蒼白了幾分。

房間裡很安靜很安靜,針落可聞。

錢副官知道他家司令在鬱悶,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傷心。

一直在等君子言的電話,但十多天,一直沒有等到。

過了好久,久到他快要睡著了,電話響了。

但這次,不是他家司令的。

“喂?”

那頭的手下,說了一些什麼。

錢副官掛掉電話後,高興的不得了,“司令,手術很成功,君總沒事了!!!”

男人倏然便睜開了眼,偏頭看向他,深幽的光從眼底迸射出來,嗓音沙啞低沉又無力,卻偏偏像使了很多力氣般開口,“你說真的?”

“是的,司令,真的。那邊是君少親自做的手術,他出馬司令你可以放心。只要後續君總一直服用免疫抑制劑,就沒什麼大事了。”

費司霆緘默了幾秒,蒼白的唇才慢慢噙起幾分弧度,顯而易見的笑意,“嗯,知道了。”

“司令,你受罪了。”錢副官真心說道。

“這沒什麼。”男人薄唇的笑意持續擴大,聲音又恢復了沒什麼氣力的感覺,“我慶幸,我是匹配的那個人。”

“為什麼,司令?”

“因為,我終於做了一件,真正讓她笑的事情。”

費司霆深眸漾開一圈圈漣漪,腦海裡,浮現出她現在應該在笑的樣子。

她笑起來,巧笑嫣然。

唇薄薄的,貝齒白白的,治癒系的甜美。

為她父親捐肝,是他做過最不後悔的事情。

給她曾經的冷落和傷害,是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原本,她的所有都屬於他,她義無反顧一心一意的愛,也全部都是他的。

但是,他沒有珍惜。

*

君氏醫院。

廊道里,所有人驚訝地看著赫連少衍。

只見,男人一雙漂亮的桃花眸,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此刻還有著未完全消退的淤紫,看上去活像一隻大熊貓。

費嘉年拿著他的墨鏡,不厚道地笑了,“少衍,原來,你戴墨鏡是這個原因。我真是好奇,誰敢打咱們京都鼎鼎有名的赫連三少!”

三賤合體。

君子諾更開心了,神補刀,“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小仙女。”

赫連少衍:“......”

他不開心了,真的不開心了。

“把小爺的眼鏡還給小爺!!!”

費嘉年將墨鏡揣進兜裡,“不給。”

“你給不給我?”赫連少衍去奪。

“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那位姓水的姑娘,把你打成這樣的?”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蹦出兩個字,“不是。”

他堅決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是因為強~女幹未遂,被那盆破水仙揍的。

整整半個月了,傷還沒好。

臭女人,真狠!

費嘉年不依不饒,“那是誰打的?你不說,我就不給你。”

赫連少衍去奪,卻怎麼都奪不到,急了,脫口而出,“嘉年你個賤貨,不給我是吧?我告訴你,昨天我還在酒吧裡,看到莫琳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