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挺拔的身形,出現在門口。

墨黑微長的髮絲幾分凌亂,遮住了左邊深暗的眼睛,鼻樑高挺如玉,薄削的唇微抿。

一件純白的襯衫,就簡簡單單扣著中間兩粒釦子,領口大開,露出性感的肌理。

他下面穿著黑色的長褲,腳上似是還沒來得及穿上靴子,就那麼蹬著一雙白色的女款棉質拖鞋,目測是37碼數,長長的腳顯得很擁擠。

君子言微怔了怔,很少見到他在外人面前,也會露出這幅模樣。

畢竟,他對於自己的形象和衣著,從來都是一絲不苟。

阿ken看到比自己優秀太多的男人時,眼底除了幾分不甘心之外,還有著幾分厭惡。

侄子侄女從另外的屋裡跑了過來。

丫丫一屁股坐下,看著滿桌可口的早餐,笑道:“叔叔,你好久沒做這麼多好吃的了,是因為子言姐姐嘛?”

阿ken微愣,有些猝不及防於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被侄女就這麼揭露了出來。

君子言的目光還放在費司霆身上,倒是沒聽見這句話。

幾秒後,她才收回目光,看了眼阿ken,而後盯著昨天就讓她有些疑惑的小男孩,“阿ken,你侄子是叫遠遠嗎?”

“是。”

看著遠遠呆滯無神的目光,以及吃飯時連筷子都拿不穩的樣子,君子言心裡一疼,“遠遠是不是.....生病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很喜歡小孩子。

以前蠻喜歡,但最近越發喜歡了,彷彿自己像做了媽媽一樣,看到小孩子就掩不住的喜歡。

昨天看到遠遠,她就想問了,如果她能幫得上忙,一定會全力以赴。

阿ken嘆口氣,“我哥和我嫂子的死,對他打擊很大,後來,他的精神就出現了問題,智力也停止了發育,所以到了現在,還是......”

君子言心裡更難受了,“治不好了嗎?”

“是,醫生說,這輩子估計夠嗆了,遠遠只能和一個腦癱兒一樣,沒有任何自我的活著。”

她眼圈微紅了幾分,走到遠遠身邊坐下,主動拿筷子給他夾菜吃......

費司霆看到這裡,心裡幾分鬱氣。

他站在這裡,她看見他了,都不愛搭理他,反而去喂一個才剛見面一天的小孩吃飯?

還有,她竟然誇獎別的男人做的飯菜看上去好吃?

丫丫是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娃,她看君子言如此溫暖並且平易近人,也給她夾菜,“阿姨,你多吃一點嗷,我叔叔做的飯菜很好吃噠,相信你吃一次,就會想著下一次,吃多了,就能做丫丫和遠遠的嬸嬸啦~~~”

嬸嬸?

費司霆眼眸一點點變深,他沉步逼近,按住女人正要夾食物的手,聲音低沉,“別在外面吃亂七八糟的,我帶你出去吃。”

聞言,阿ken笑了,幾分嘲諷地開口,“這位先生,你說話有一點矛盾。你不讓子言在外面吃東西,卻要帶她出去吃,出去吃的,就不是外面的了?”

費司霆淡淡瞥了他一眼,而後低眸,注視著長桌上的食物,語調波瀾不驚的平靜,卻暗藏銳利的劍芒,“你做的東西真難看,不用吃,味道也可想而知。”

他其實想說,他女人只喜歡他做的飯菜。

但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