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又笑什麼?”

糖糖沒有回答,她也不可能回答,除了能零星學幾個詞語之外,她沒有具備人類熟練語言的能力。

但她可以身體力行,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想法。

赫連北麟看著眼前的小傢伙,在一點點靠近......

他下意識,將被子往自己的胸前蓋了蓋。

他可還記得,白天她咬自己胸口的事。

小傢伙,連他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糖糖沒有襲胸,只是,將柔柔的小臉蛋,湊近了男人的臉,然後,將自己的小嘴唇,印在了男人的側臉上。

赫連北麟微怔,笑意漸濃,“又親我?”

已經被親過一次了。

他的話音剛落,小傢伙又湊近了,再次在他另外一側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還發出了清晰的一聲“啵。”

赫連北麟:“......”

似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糖糖在男人的臉上,嘴唇上,親個不停。

“啵!”

“啵!”

“啵!”

赫連北麟:“.......”

他眼眸幽深,一時之間,竟哭笑不得。

她把自己當什麼了?一直親來親去。

小傢伙樂此不疲親了十幾分鍾,才停下,然後,用烏溜溜的眼珠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一笑,說出一個詞來,“爸爸。”

赫連北麟眼瞳一裂,“你說什麼?”

他幻聽了?

小傢伙沉默了,沒有任何回應,但目光依然囧囧,望著他。

他就知道,是幻聽了。

拍拍她的小腦袋,“好了,睡覺。”

只是,幾秒後,又一聲“爸爸”響徹在空間裡,讓他整個人身體僵住。

這一次,比第一次清晰。

他確定,不是幻聽。

“爸爸!”

赫連北麟捂住了她的嘴唇,“不許『亂』叫。”

“唔....粑....粑.....”

小傢伙還在拼命發出這個詞,兩個重疊的音節。

他無奈,“聽話,不要『亂』叫這個詞,你有你自己的親生父親,不能這般叫我的。”

小傢伙靜默無聲了,眼睫耷拉下去,似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等了幾秒,發現她沒有再說的慾望了,赫連北麟才緩緩放開捂著她嘴巴的手。

只是——

“粑粑!”

“粑粑!”

“粑粑!”

赫連北麟:“......”

莫名,他好似從她眼中,看到了狡黠詭譎的光。

明明是個小傢伙,他卻覺得,她像是小大人。

一開始的詞,發音還很標準,是“爸爸。”

被他捂嘴巴之後,發音便錯了,成了“粑粑。”

如果,他沒有判斷錯誤的話。

小傢伙,很記仇!

赫連北麟任由她『亂』喊,不打算搭理她了,他知道,小孩子累了,自然會睡覺。

他關上壁燈,將她攬在懷裡。

果不其然,沒有多久,懷裡的小傢伙,就徹底安靜了下來,很快,便睡著了。

他淡淡笑了笑,望著窗外漆黑的天幕,卻是久久沒有睡著。

嘗試著閉上眼,他的腦海裡,便閃過情情的臉。

她離開他的一整年,他不知自己是如何度過的。

只知道,無數次幻想著,她待在他身邊的一秒鐘,等同於他的一小時。

這樣,他就可以自欺欺人地以為,她陪了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