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根本不想再見他了。

這輩子,都不想。

費嘉年看著眼前垂著眉眼不看他,也沒有任何只字片語的女人,眼梢微暗,他看著她,一時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琳琅,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嗎?”見兩人都不開口說話,美麗婦人壓著心底的好奇,耐心問道。

“媽,我......”女人終於開口說話了,但是,卻只說了這麼兩個字。

氣氛,一時有些冷凝和尷尬。

婦人畢竟年近五十了,走過的路比自家女兒踏過的橋還多,想了想,就知道,大概是和眼前這個男人有什麼感情上的牽扯。

她也不是個老古董的母親,“琳琅,要不,媽媽先到那邊去坐坐,喝點茶,等等你?”

“媽......”

“你要有事和這位先生談,就談吧,媽媽沒事的,等你一會還是可以的。”

說罷,婦人就往休息區走去。

莫琳琅有些焦急,她其實想說,她和眼前這男人沒什麼好談的了。

索性,也準備跟隨著母親的腳步而去。

但下一秒,手腕就被攥住了。

她低頭,看到了男人修長如玉的大手。

“琳琅。”男人啞聲喚了她的名字。

她怔了怔,終於慢慢抬頭,對上男人那雙漆黑的眼睛。

他的臉還是那麼立體俊美,眼眸深邃,混血的血統,讓他生來就帶著旁人一輩子都沉澱不出來的貴族氣質。

“放開我。”她從喉間擠出了這麼三個字。

費嘉年慢慢看清楚了女人嬌媚的小臉。

兩年不見,她倒是絲毫未變,不僅沒有衰老,比以前更加年輕純粹了。

“莫琳琅。”

“我叫你放開我。”女人壓低聲音道。

他忽略掉了她所有的抗議,只是淡淡問了一句,“這兩年,你過的如何?”

“我過的如何,跟你還有關係嗎?”莫琳琅只感覺眼前男人說的話,是那麼諷刺和虛假,所以,她的語氣越來越難聽和冷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費先生,兩年前,我就叫你滾出我的視線,再也別出現在我面前。那麼,兩年後再遇到,是不是,應該做一對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女人的話,句句刺耳。

費嘉年略繃緊了薄唇,語氣不辨,情緒亦是不辨,“兩年前,你叫我滾,我滾了,是因為,你那時候住院,情緒很不穩定。為了你的身體,我不想刺激你,所以短暫離開了醫院。”

說到這,他緩緩閉了閉眼眸。

兩年前的事,像潮水般湧進他的記憶。

她懷了他的孩子。

但是,那個孩子,卻死了。

死亡的原因,幾乎是他一手所致。

孩子死了,她好似也瘋了,用自己的性命威脅,叫他滾,叫他永遠別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說,她再也不會喜歡他,要忘了他。

那時候,他不想刺激她,便暫時離開了醫院。

他留了人在醫院裡,都沒有擋住她母親將她強勢地給接走。

他得到訊息趕到時,醫院裡,早已沒有了她的身影。

自此,她便徹底消失了。

整整兩年,他沒有找到她,更是沒有任何她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