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舒服?

赫連沉梟猛然將電話摔出去,撞到牆裙,碎了。

他鳳眸燃燒起熾熱的火苗,藤蔓上無數的荊棘,死死纏住他,沉悶、陰鬱、疼痛,怎麼都掙脫不了....

該死的女人!

她知道孩子是自己的,竟然說不舒服?

她就那麼討厭自己?甚至厭惡這個孩子?

景行帶人進來,夜宵擺上餐桌,“二爺,該吃飯了。”

“譁——”

琳琅滿目的佳餚,被男人掃蕩在地,“我不吃,都滾!”

景行詫異,他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下暴風雨了?

所有人嚇的顫慄。

赫連沉梟更是將餐桌掀翻,噼裡啪啦的聲音,“給我滾,都給我滾——”

景行揮揮手,眾人趕忙撤離。

男人喘著粗氣,紫眸撕裂的紅,像一匹受傷的野獸,一頭坐在沙發上。

這一坐,就是到天亮。

薄荷雪茄,抽了一地,煙霧繚繞。

盛怒過後,他眼底裹滿冰雪,寒涼徹骨。

他要回去,他必須回去,他要狠狠掐死那個女人!

她怎麼這麼狠心?

輕而易舉一句話,就可以左右他情緒,讓他徹夜不眠!

他要問問她,她在他心裡下了什麼毒?

赫連沉梟開啟門要走,景行恰好趕來:“二爺,容小姐的電話,她說打你電話關機。”

她的電話?

男人紫瞳一縮,眼底劃過暗芒,薄唇噙起冷酷,接過:“有事?”

那頭,容薏剛吃完早餐,語調輕快:“赫連沉梟,我不想住院了,想回莊園。”

他一怔,沒聽錯的話,她在笑?

“我問過醫生,我只需要靜養就可以,也不需要特別住院。我不喜歡待在滿是消毒水的地方,還不如回莊園呢。”

赫連沉梟擰眉,沒說話。

容薏生怕他不同意,聲音軟下來,聽在男人耳裡卻異樣的溫柔,“拜託了,我回莊園,還可以給你做衣服,我答應過你的,不會食言。”

男人倏然撐大鳳眸,大手攥緊,心底像有煙花怦然炸裂,整個人大腦有點懵....

他如果感覺沒錯,她確實是開心的。

“為什麼?”他試探著問:“昨晚....”

容薏笑出聲:“孩子的事,昨晚我想通了,就這樣,別問了,我現在很好。你就說答應嗎?”

“嗯。”

赫連沉梟通體舒暢,想通了?呵,昨晚得知孩子是他的,她那是不好意思?所以,拿不舒服為藉口?她,還是在乎這個孩子的,對吧?

“對了,還有件事。我發現攝像頭是開的,我不喜歡你監視我,有什麼事保鏢會告訴你。如果讓我時刻活在你的眼皮底下,我會發瘋的!”

赫連沉梟倚在門框上,聲線邪魅的性感:“可以撤銷。”

只要她聽話,不惹他生氣,他什麼都答應!

“那行,我掛了,再去看看我母親,就準備回去。”

“嗯。”他淡漠,薄唇卻勾著笑意。

隨從們已經徹底懵逼,二爺昨晚還大發雷霆,一夜未睡,怎麼突然又像被順過毛,不僅平靜,還笑了?

真詭異!

赫連沉梟將手機扔給景行:“吩咐下去,再多加派人手,務必將她安全護送回莊園。少一縷頭髮....”

“我知道,就地自刎。”景行微笑。

“知道就好。”男人目光堅毅:“現在隨我去黑市。”

他要查出背後那股邪惡勢力!

景行勸阻:“二爺,你還是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