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言給兩個孩子喂完了奶。

她想了很久,還是將電話打了出去。

那頭,男人很快就接聽了,聲音寡淡卻隱藏著幾分沙啞的寵溺,“老婆。”

“老公,我看到新聞了!”

費司霆淡淡嗯了一聲,“你是說北麟哥的事情?”

“嗯。他要和左家大小姐結婚,薄緋怎麼辦?你能不能勸勸北麟哥,叫他不要傷害薄緋......”

“老婆。”男人無奈地笑了聲,“他的事情,我們最好不要插手。北麟哥比我們年齡都大,我相信,他比我們每個人都成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可是......”

“沒有可是。老婆,你要知道,如果他是喜歡薄緋的,那便不會忍心這麼傷害她。既然他還是要和左絲煙結婚,那證明,在他心裡,薄緋的地位並不重。既然份量不重,我們外人的勸告,也不會有任何作用。這麼說,你明白了?”

君子言沉默了良久,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滋味。

先愛上的那個人,註定了是輸家。

既然薄緋總是要受傷的,那她還能怎麼做呢?無可奈何。

“好了,老婆,你乖乖在家帶我們謹言和想言,我這邊還有點事處理。”

費司霆結束通話了電話,坐在悍馬車裡,看向車窗外,眼眸冷厲了起來,“嘉年現在是越來越沒樣子了。”

錢副官咽口唾沫,看著外面馬路上踉蹌而行的男人,嘆了口氣,二少,自求多福吧!

費嘉年身上的黑色襯衫,已經起了凌亂的褶子,他手裡還握著一瓶沒喝完的頂級XO,深邃的臉酡紅一片,鬍子拉碴,眼窩深陷,看上去像是剛從酒吧出來,現在如同一個無家可歸的醉酒流浪漢。

“回來之後,天天酗酒,頹廢奢靡。”費司霆冷著臉,吩咐,“錢副官,叫人把他扔進護城河裡,天熱,讓他好好醒醒酒。”

“呃.....”錢副官勸道:“司令,護城河水流湍急,二少就這麼被扔下去,會有危險的!”

“不危險,他就不知道清醒,扔!”

費嘉年腦袋昏沉,眼前模糊,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便被夾住了兩邊胳膊。

他連掙脫對峙都沒有心情,懶懶地閉上了眼,任由兩個士兵擺佈。

他希望,有人能狠狠打他,打死他最好,那樣,就不用體會那種撕裂般的痛了。

.......

護城河邊的護欄處。

士兵轉頭,看著身後高大的自家主子,躊躇著問,“司令,真的要扔嗎?”

費司霆俊美的臉沒有表情,乾淨利落道:“扔。”

“是!”

只聽一聲噗通。

錢副官都沒那個膽子往下看,二少,多喝點水,確實天熱了啊。

不出片刻,男人倒是又開了口,“錢副官,帶人下去,到下游等著,該撈上來,就撈上來。”

“是,司令。”

看來,自家司令還是很心疼二少的嘛,還怕真的淹死了!

費嘉年被帶上岸的時候,他緊閉著眼眸,如同失去了生息一般。

錢副官一拍大腿,“不好,二少不行了,趕緊人工呼吸!”

他俯下頭顱,正要救人。

下一秒,男人睜開那雙深邃如瀚海的眼眸,冷道一個字,“滾。”

錢副官:“......”

士兵喜道:“二少,你醒了?沒事吧?”

費嘉年起身站立,眼睫垂著,看不見他眼底的神色,只聽淡淡縹緲的字句溢位他的唇,“為什麼不乾脆把我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