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聽實話?”

五個字,讓莫琳琅心頭一涼,“你······”

費嘉年貼近她的身體,呼吸幾分粗嘎,幾分緊促,“如果我說,我喜歡你的身體,會相信嗎?”

被她佔據的女人,久久都沒有說話。

甚至是,毫無聲息一般。

他的心莫名緊了幾分,有無法言說的慌亂湧上來。

正待要將她翻轉過來。

她低低啞啞帶著幾分自嘲的聲音卻是響起,“我相不相信,有什麼要緊嗎?反正,你都是按照你自己的心意來。”

他沒有喜歡上她,卻喜歡上她的身體了,是嗎?真是的可笑啊!

更可笑的是,以前的她那麼卑微和低賤,想著她能用身體留住他,也是不錯的辦法。

可現在,他說喜歡她的身體了,她的心卻死了。

是的,她真的已經不愛他了。

聽到女人破罐子破摔的話語,費嘉年感覺自己的胸腔裡,好似湧上一股怒意,他更加兇狠粗暴,像是暴風雨來襲的深海,而她只是在那暗夜風雨中飄搖的一艘小船······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

莫琳琅終於在後半夜昏迷了過去。

男人吃飽饜足,終於離開她的身子,簡單給她和自己處理了一下身體,然後,換了乾淨的床單和被子,爬上床,將她毫不猶豫撈進了懷裡,然後闔上眸,沉沉睡去······

凌晨時分。

莫琳琅又開始做那個令人驚懼的噩夢。

冰冷的手術檯,冷漠的醫生,刺骨的刀具,淋漓的血肉······

她彷彿又聽見,那個奶聲奶氣的小男娃在她耳畔呼喚,“媽媽,為什麼我死了?媽媽,為什麼要我死?媽媽,你不愛我嗎?”

越聽,胸腔裡越是窒息。

莫琳琅瘋狂搖著頭,想要解釋,“寶貝,不是····不是這樣的·····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一聲“寶貝”,猛然便讓沉睡的男人睜開了眼眸。

一瞬間,房間的氣息就冷凝了起來。

寶貝?

她叫誰寶貝?

還是在睡夢中!

難道,是別的男人?

方奕······那個文質彬彬的金領,她和他一直還有來往。

費嘉年修長的大手,一點點收緊,青白的筋泛在手背上。

“寶貝,媽媽錯了·····真的,是媽媽錯了······”

女人再次的一句話,卻是讓他身體僵硬無比。

媽媽?

她剛才,說的什麼意思?

莫琳琅早就紅腫不堪的眼睛,再次往下流眼淚······

她只知道,要道歉。

“寶貝,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的一意孤行,害死你了你······”

費嘉年的眼瞳彷彿裂開了一道長長的溝壑,他盯著虛無的空氣,整個人竟是不知該如何反應。

她做噩夢了?

她又夢到了那個死去的孩子?

為什麼,偏偏是今晚,夢到孩子?

還是說,這一年半以來,她一直做這樣的夢?

道歉?

費嘉年閉了閉眼,在這一刻,他竟突然感覺無力。

“寶貝,媽媽知錯了,你不要生氣了,好嗎?你·····你把媽媽也·····帶走吧·····媽媽活的·····很累······”

費嘉年猛然就睜開了眼睛,他掐著女人的鎖骨,冷聲道:“莫琳琅,你給我聽著!你要是敢死,我要你所有的親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