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老太太聽見這話,雖有些微微慍怒,臉色不太好看,卻只是冷冷瞪了南宮珏一眼,並未表態。

南宮嫿也看出來了,看來,老太太將她視為不聽話和管不住的眼中釘了,便淡淡放下手中的茶盞,拿出宮緞錦帕,輕輕擦了擦嘴角,朝南宮珏不緊不慢的道:“珏兒,請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說完,南宮嫿只是冷然抬眸,既然老太太暗著縱容南宮珏,就別怪她擺譜了,譜,誰不會擺?被逼急了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老太太一聽,當即怔在原地,而南宮珏則縮了縮瞳孔,南宮嫿這意思說得很清楚,再怎麼她現在也是六皇子妃,哪怕是燕國的,也是皇妃級別的,而且是正妃,將來很有可能是王妃,而她只是個庶女,南宮嫿這是在警告她,不要和她叫板。

呵,不就一個六皇子妃,南宮嫿以為她是什麼,當真擺起譜來了,拿身份來壓她,有種當了皇后再說,不然就別在這耍橫。

不過,南宮珏雖不服,卻不再說什麼,只是尷尬的嚥了咽口水,因為這時候,下人一個個都十分鄙夷的看向她,這時,老太太已經適時發話,淡淡道:“你倆都有錯,首先是珏兒,你作為妹妹如此不尊敬長姐,是不是想讓人覺得我侯府家教不嚴,教的孩子竟然如此的不懂規矩?還有嫿兒,你作為姐姐,不能因為要飛上枝頭就可以隨意壓低侯府姐妹,你們要互相幫助尊敬,萬不可讓外人捏了把柄去。”

“祖母說得是,祖母處理得十分的公平,是絕對不會讓外人說閒話的。”南宮嫿目光深沉的道。

她表面在贊老太太,實際諷刺她處事不公,分明是南宮珏挑唆在先,她竟兩人都罰,這傳出去,別人不說嫌話才怪。

老太太此時已經是黑著一張臉,正在這時,外邊卻傳來孫嬤嬤的聲音,孫嬤嬤著急的跑進來,一看到老太太,就忙拍了下大腿道:“老太太,不好了,林姑娘在聽雨軒受驚呀,好像做了噩夢一般,樣子十分的恐怖,您快去看看。”

老太太當即豎起眼眸,忙一個箭步起身,與南宮嫿道:“嫿兒,如今你母親臨盆在即,老爺說了由你暫代掌家之職,如此,你就跟祖母去看看。”

南宮嫿點過頭後,就跟在老太太身後,南宮珏、南宮雪等都覺得奇怪,便紛紛跟在後頭,南宮珏卻是帶著看戲性質的。

等眾人走到聽雨軒時,裡邊已經傳來林雪柔淒厲十足的叫聲,緊急著便是悲慼的嗚咽聲,看樣子哭得十分難受。

老太太嚇得心肝兒都碎了,忙衝進屋子裡,見林雪柔正蒼著白臉,頂著一頭亂糟遭的頭髮,著裡衣坐在雕花大床上,身上只蓋了件薄被,雙目已經赤紅,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流,好像遭受什麼刺激似的。

“雪柔,你怎麼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老太太氣惱的盯著邊上服侍的倩蘭和菊蘭,嚇得倩蘭、菊蘭忙跪在地上,兩人已是滿臉帶淚,嚶嚶的哭了起來,卻不敢說是為什麼。

林雪柔見老太太來了,忙作勢就要起身給她行禮,老太太已經將她按到床上,一臉痛心的看著她,道:“孩子,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跟我說,我會給你作主的,是不是她們哪裡虧待你了?有沒有吃少、穿少?若真有人虧待你或者欺負你,姨母一定會懲罰她們!”

林雪柔有些驚恐的搖了搖頭,裝得十分可憐的道:“沒什麼,只是我不小心做噩夢了,不是什麼大事,驚動了姨母,都是雪柔的錯。”

見林雪柔如此溫柔懂事,老太太更是心疼,這時,跪在地上的倩蘭則欲言又止的湊上前,思索一會,朝老太太道:“回老太太,根本不是什麼小事,自從雪柔姑娘住進聽雨軒後,每晚上都要做噩夢,她天天都要被噩夢驚醒,總夢見這屋子裡有成姨娘的鬼魂,覺得十分不吉利,但她又不好和您說,只得一個人獨自承受。林姑娘多次夢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