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心善,她們那種鄉間老貨,根本不懂得尊重人,把我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又豈會真的接納俊哥兒?俊哥跟著他們,只會變成傻子,他們是不會讓他上學堂的,如果俊哥兒能跟在我身邊,以後他長大成了人才,一定會跟著我孝敬姨母你的。這世上,雪柔就只有姨母你一個親人了,求求姨母不要趕雪柔走,不要捨棄俊哥兒,讓他找個學堂唸書。我答應姨母,把俊哥兒當下人一樣的養在侯府,只要給他口飯吃,讓他正經上學,其他時候他就是姨母的奴才,可任憑姨母差譴,絕不覬覦一分侯府的東西,更不會鬧得家宅不寧,姨母知道俊哥兒很懂事很聽話的,雪柔求求姨母了。”

林雪柔說完,忙在床上朝老太太跪下,對著堅硬的床沿就給老太太磕了個頭,看得老太太忙將她扶起身,一臉心疼的道:“雪柔,你別這樣,我把你從小撫養長大,原是想讓你下嫁給昊天的,可你倆沒有緣分,年歲相差太多。雖然這樣,我心中一直有這個心願未了,如今你做侯府正夫人肯定是不行的了,你是我的親侄女,我也就你一個貼心的孩子,我可以許你一個妾位,但這孩子,咱們還得仔細斟酌著!”

老太太說出這話的時候,林雪柔已經驚慌失措的抖著身子,忙道:“姨母,雪柔不懂,你是讓雪柔下嫁給表哥?”

老太太遲疑一下,咬了咬牙,鄭重的點了下頭。

林雪柔其實心裡早有這樣的想法,如今她一個寡婦,又帶著兒子,就是嫁個放馬的都是她的造化,如今能嫁在侯府做正經的姨娘,上頭又有老太太罩頭,以後的日子定是吃穿不愁,如果一舉生出兒子,更是風光無限,她心裡天天夜夜都在祈求上蒼滿足她這個願意。

如今老太太主動說出來,要提攜她,她自然是十分的激動。

“對,你是我侄女,我不疼你疼誰?”老太太堅定的點頭。

“可是,夫人和大小姐會不會不同意?我看她們有點不喜歡我。”林雪柔說出心中的疑慮,微微咬著下唇。

“她們敢!真以為這侯府是她們當家了?連侯爺都得聽我這老太太的,何時輪到她們發話了?等時間成熟,我自會去給侯爺說,這段時間,你就有意無意的接近侯爺,他自小就是個色鬼,心又軟,有時又懦弱,喜歡同情弱小,你就向他訴訴苦,或者像知已那般談談心,等他對你有意的時候,這事便**不離十了。”

老太太對這個兒子倒是瞭解得很透徹,聽得林雪柔直點頭,好像真的看到曙光一般,

飛羽院裡,南宮嫿捧著手中的銀耳蓮子羹,輕輕吹了吹上邊的熱氣,這時,何然已經埋首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給南宮嫿行禮,然後小聲道:“大小姐,顰兒傳來訊息。”

說著,何然就把顰兒偷聽到的老太太與林雪柔之間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了南宮嫿,這顰兒是何然安排的一個丫頭,一直在聽雨軒外頭守著,有時候做些熬藥、燒柴和打掃的雜事,卻有機會靠近房間,能偷聽到老太太和林雪柔的談話。

南宮嫿聽完後,不得不讚賞何然的機靈,在林雪柔住進來之時,她已經率先吩咐過何然,讓他派個丫頭去聽雨軒,沒想到如今便見成效了。

將何然打發出去的,邊上的喜媽媽氣得朝外“呸”了一記,上前就朝南宮嫿憤憤不平的道:“大小姐,咱們府免費養著林姑娘,沒想到她竟起了那種心思,想爬咱們老爺的床,這也太不要臉了點。”

南宮嫿喝了一口湯羹之後,緩緩將湯羹放到黃花木桌上,晶瑩如玉的眼眸嵌著一縷汪洋的影子,嘴角不屑的冷勾,沉聲道:“本來我是無意趕她走的,如今她心思不單純,想著一步步滲進侯府,今天能要院子,明天就能要我爹,等這些都要成功後,她是不是要裝可憐的要我孃親的位置,以及奪得掌家之權,和老太太裡應外合的刮乾淨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