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些老傢伙的方子也沒見有效,說不定這少年郎中就能有他的法子也未可知。

於是徐員外趕緊起身,躬身施禮說道:“敢問先生貴姓?”

“免貴姓楊,令嬡的病不輕,還是等我先看看病情再說吧,咱們再寒暄別的。”

那徐員外趕緊讓到一旁,連連點頭,口中說有勞。

楊仙茅在他凳子上坐下,先檢視,見這少女腹大如鼓高高隆起,上面蓋著厚厚的棉被,額頭上冷汗盈盈閉著嘴,閉著眼睛不停輕聲**著

楊仙茅別過臉問道:“她腹部鼓脹多長時間了?”

老夫人趕緊在一旁說道:“有兩年了,開始我們還以為是不是懷上了,對她又打又罵,逼問是誰的野種,可是她只是哭著說根本沒有那回事。不過也的確是這樣,我女兒很守婦道,還沒出閣,絕對不會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她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在內宅裡頭刺繡,除了他爹,基本上都沒見到什麼男人,怎麼可能懷下野種呢。請了郎中來,也說不是喜脈,只是這肚子漸漸鼓大起來,誰也沒個主張,不知道是什麼理由來,找了好些郎中來,藥吃了一大堆,肚子卻沒見消下去,而是越鼓越大。近些日子卻是更大了,女兒十分痛苦說不想活了。小郎中您給想想法子吧。”

楊仙茅點了點頭,抓過她的手腕看脈,皺著眉,然後又大聲的說道:“姑娘,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要是聽得到,就把舌頭伸出來,我看看你的舌相。——我是郎中,來給你看病的。”

徐佳小姐微微睜開眼睛,長長的睫毛撲閃著,瞅了楊仙茅一眼,眼中滿是痛苦,又閉上,然後伸出了香舌一小節,楊仙茅湊上去看了看,然後扭頭對徐員外說道:“我需要按診,看看肚子裡究竟是怎麼回事,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郎中看病,該怎麼看就怎麼看。”徐員外陪著笑說。

於是楊仙茅便掀開了她被子,用手在她隆起的腹部,隔著衣服輕輕按著,一邊問按一邊問是不是疼痛?整個腹腔有什麼感覺。按完之後摸著下巴沉吟片刻,然後回頭對徐員外和老夫人說:“請借一步說話。”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趕緊將楊仙茅讓出了臥室,來到了廂房的書房之中,關上房門,先請楊仙茅坐下,讓丫鬟奉上香茶,然後兩個人坐在旁邊,焦急地望著他。

既然這位小郎中要借一步說話,說不定有什麼發現,這結果讓人患得患失的,都等著楊仙茅開口

楊仙茅沉吟片刻,終於吐了口氣,緩緩說道:“很抱歉,我發現,令嬡肚子裡恐怕有一個妖胎,是妖怪趁他熟睡之際種下的。”

徐員外夫妻兩人一聽,大驚失色驚,全身簌簌發抖。

其實,楊仙茅診查之後,確認這位姑娘肚子裡是一個巨大的卵巢腫瘤,必須採用手術切除,但是他太年輕了,如果他告訴這兩個老人,說要剖開她肚子,把裡面的一個大的囊腫取出來,這兩個老人肯定以為他妖言聳聽,將他亂棍打出,反而幫不了這個可憐的女人。

他到了徐州之後的一個多月裡,他知道徐州的百姓特別是山村百姓特別信奉巫術,採用巫術給人看病很受歡迎,真正的郎中在這些人心中反倒地位不如巫醫,覺得他們沒有巫醫有本事。

徐家小姐的肚子裡巨大囊腫,必須用外科手術與治療才行,湯藥已經沒有用處,這就是為什麼那些郎中開了藥卻起不到作用的原因。而楊仙茅又不能夠直接說出要動手術,於是他剛才當機立斷,假借巫醫來向對方試探一下,看對方是否接受。

楊仙茅便假借說是妖怪在她肚子裡種下的孽種,果然此言一出,兩人是大驚失色,眼中顯露出驚恐,從這表情楊仙茅立刻就斷定,這位徐老員外和他夫人是信巫醫的,也相信鬼神之說,而且他女兒這怪病,經過七八個有名的郎中採用湯藥,沒有任何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