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微微放心。

這時,不知道是誰叫出了一句所有人心中都擔心的話:“他被阿黑的哥的鬼魂上身了,因為他壞了阿黑哥哥的好事!”

這一聲來自於後面圍觀的人群,但是沒有人知道是誰在叫的,也沒人去管,是誰叫出這話來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這是大家心中的想法。眾人都死死地盯著乞弟,看他怎麼辦。

乞弟其實心頭也是這麼想的,巫師這個時候突然癲狂,讓人馬上聯想到他先前阻止阿黑的哥哥的好事,會不會是阿黑哥哥的鬼魂前來報復?

於是,圍著的人又都紛紛往後退。一個被鬼上身的人,絕對讓人害怕,沒有人這時候靠前的,只剩下楊仙茅。

他站在坑邊,揹著手,瞧著坑裡的癲狂的巫師。

劉冬雁已經往後退了幾步,看見少爺還站在坑邊,又趕緊上前幾步,拉著楊仙茅的手說:“少爺,快後退,這人被鬼上身,當心害到你,快退到後面來。”

楊仙茅搖搖頭說:“這個時候更要幫助他。”說到這,楊仙茅縱身一躍,輕飄飄落在了墳坑的底部。低頭看巫師依舊在全身猛烈的抽搐,翻著白眼,嘴裡的泡沫已經糊了半張臉。

楊仙茅立刻用左手掐住他的腮幫子,把他的嘴用力掰開之後,脫下他的一隻鞋子,塞進了他嘴裡卡住,免得他在抽搐中把自己的舌頭咬斷。

楊仙茅把鞋子塞進巫師嘴裡之後,這才舒了口氣,蹲在旁邊瞧著他。足足過去了一盞茶的功夫,巫師的抽搐這才漸漸好了,人也慢慢睜開了眼睛。

在此期間,劉冬雁一直在催他趕緊上來,但楊仙茅當沒聽見。乞弟朝劉冬雁擺了擺手,蹲到坑邊,對楊仙茅說:“道長小心,他可能被鬼上身了。”

楊仙茅頭也不回,說:“放心吧,我們修道之人,驅除邪魔本來就是我們的本份,如果我們都害怕的話,那其他人又該怎麼辦呢?放心好了,他傷不了我。”

看見這漢人道長在所有人都往後退的時候,他居然跳下去幫助下面的巫師,使得乞弟和其他人都暗挑大拇指,一片讚歎聲。

又等了片刻,巫師才喘著粗氣說道:“我,我沒事了……”

楊仙茅問道:“法師以前也犯過癲癇病吧?”

巫師滿臉慚愧,說道:“原來你真的看出來我有病啊,上次在月亮潭邊你這麼說我還不相信,站在信了。只不過,我這不是癲癇病。原先也有郎中這麼說的,可是,我按照癲癇病吃了藥,卻一點用處都沒有。我這不是病,是報應啊。”

楊仙茅不由吃了一驚,問:“你這症狀明明是癲癇,怎麼會不是呢?誰告訴你?你吃了誰的藥?你跟我說實話,你應該知道,我實際上是個郎中,我看病還是很準的,或許我可以幫你。”

巫師說:“我們夷人山寨看病開藥的幾個郎中的藥我都吃了,而我自己也是懂得草藥的,也給人開方看病,但是都沒醫治好,所以,我去找了城裡的郎中,他們給我看了,都說是癲癇,給我開了藥吃,還是沒見好,還是發病。兩三天差不多就要發一次,有時做法事也會發病,人家問我,我告訴他們說我是跟邪魔惡鬥才出現這種情況的。那些人也就相信了。可只有我知道,我這是遭了報應。”

“你們夷人山寨的郎中只怕醫術不怎麼樣,你應該找更好的郎中。”

巫師嘆了口氣,說:“當然去找過,包括你們禹州最有名的郎中,是御醫退隱下來的,我也去找了。他給我開了方子,也都說是癲癇,可是,卻還是沒有治好。我吃了這麼多郎中的藥都治不好,我就知道我這病不是癲癇那麼簡單,而是遭了報應了。”

“遭了報應?怎麼回事?”

楊仙茅回頭望了一眼墳坑上方那些人,圍在那兒驚訝地盯著他們的巫師。

而巫師似乎已經被這個病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