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冬雁忙表示感謝,放下酒碗,她知道其實楊仙茅和他酒量不在話下的,在白山上,楊仙茅喝的酒可比它多得多。楊仙茅故作為難狀,猶豫片刻,才咬咬牙拿起酒碗,咚咚的喝了半碗,然後趕緊把酒碗放下,又夾菜往嘴裡送,不停嚼著,做著很痛苦的樣子,看著這些人又都哈哈大笑說:“楊管事乃性情中人,雖然不太善於飲酒,可是卻也不膿包。夠意思,這樣的朋友值得交。”

楊仙茅休息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又把剩下的那一半碗也喝了。

經過這個插曲之後,大家喝酒的節奏也就慢了下來,把主要力注意力都放在了即將開演的二少爺的戲上面了。

眼看著天漸漸的黑了下來,胡老三說:“行了,酒也喝的差不多,咱們這就瞧戲去,再喝下去,還當真看不清楚二少爺的演的精彩的演出,那還真就可惜了。”

劉冬雁問她:“卻不知二少爺今天晚上要唱的是哪一齣呢?”

胡老三打了個酒嗝,說道:“今晚上總共有兩出戏,一出是鴛鴦記,你們看過吧?”

劉冬雁點了點頭說:“是不是唐代元稹寫的那部鴛鴦傳改編的那出戏啊,要是的話我就看過。”

胡老三笑呵呵說:“可不是,就是這出戏。”又把頭扭過來朝楊仙茅說:“楊管事,你可看過?”

楊仙茅以前在京城太醫院的時候,一心只讀醫書,所有的時間全部花在了醫術上,而太醫院也沒有唱戲的,雖然皇宮裡經常唱戲,卻也不會讓他們太醫院的學徒去看的,而他又不會到外面的勾欄瓦肆去聽戲,沒那個時間,所以他沒怎麼看過戲,當下搖了搖頭。

劉冬雁見楊仙茅搖頭,有些驚訝,因為在她心中,楊仙茅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什麼都會什麼都懂,什麼都厲害,沒想到也有他不知道的。

劉冬雁不由得笑嘻嘻說:“哥,我告訴你,這出戏可有名了,但凡喜歡看戲的全都知道。說的是一個寒門書生,叫張生,跟一個已故相國的女兒崔鶯鶯,兩人相愛了,在丫鬟紅娘的幫助下,兩人在西廂約會,崔鶯鶯以身相許,可是這張生後來做了高官,卻拋棄了崔鶯鶯,被千百年世人所唾棄,這個故事,我每次看,都要掉眼淚。”

一旁的胡老三笑呵呵說:“這故事倒的確有些感人,只不過看一遍哭了也就罷了,怎麼能每次看都要掉眼淚呢?那樣說起來,豈不是太丟我們男人的臉了?”

錢買辦卻搖頭說:“此言差矣,二少爺每次演這出戏都要在臺上掉眼淚,難不成他不是男人,只怕比你還男人吧,怎麼他就會掉眼淚呢?”

“他的眼淚是抹上去的清水,我可聽大傢俬下里這麼說的。”

“那是胡說八道,我上一次見他唱這出戏的時候,看得真真的,就是落下的眼淚,哪有什麼清水抹到上面,黃口白牙說瞎話。”

楊仙茅聽了之後,心中感慨,如果每次演出都能這麼投入,只能說二少爺也對這出戏的角色投入了很深的感情,至少他對自己喜愛的事情,這種全身心投入的精神,真是值得誇讚的。

劉冬雁又問道:“那今晚第二齣戲是什麼。”

那個姓孫的管事,是負責雜役房的雜役的,當下說道:“這出戏可比鴛鴦傳好看,至少在我個人看來。這戲大家都很熟悉,一說出來你們就知道,叫做《張協狀元》。”

果然一聽這幾個字,劉冬雁立刻鼓掌叫好,眉飛色舞的說道:“這出戏好看,我看了好多遍了,沒想到今天又能看到了,真是太好了。”

她興奮之下動作竟然露出了少女的嫵媚,瞧的其他幾個買辦都笑了,胡老三說道:“小兄弟剛才那動作倒像足了女人,若是被二少爺看到,肯定死活拉你到臺上去跟他一起反串青衣,演個紅娘什麼的。”

劉冬雁這才醒悟自己興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