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上吐下瀉,症狀居然跟那吐他一頭一臉的貴婦很相像。

住持沒有想更多,只是派人去請來郎中來給看,說是得了傷寒,開了止吐止瀉的藥,但是這個藥並沒有任何用處。

到第二天早上,廟祝病情越發沉重,又拉又吐整個人都已經虛脫了,連站都站不起來。道長住持很是著急,又派人另外請郎中。

結果郎中來了之後,開了藥吃了還是不見好,到晚上已經奄奄一息。道長主持慌了神,再派人去請郎中來。

這時要來看的不僅是廟祝一個人,先前照顧他的人也出現了上吐下瀉的症狀,而且吐的都是噴濺狀的,像開了閘似的,拉個稀里嘩啦,一頓飯功夫便拉一次,這樣拉下去,沒有一天整個人就拉得全身無力,站立不起,眼窩深陷,奄奄一息了。

而到了第三天早上起來,才發現那廟祝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死了。這下把道觀的人都嚇呆了,議論紛紛究竟是怎麼回事。

先前曾經服侍過那廟祝的幾個道人,病情越發的嚴重。與此同時,更多的道人出現了上吐下瀉,包括道長主持自己。

而這幾天,來寺廟裡上香的人明顯減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先前打架的事情的影響,這時候道長主持已經沒有精力去管這件事了,因為他也病倒了躺在床上,服侍他的兩個小道童同樣出現了上吐下瀉,全身無力,還掙扎著給他送飯。

又捱了一天,道長忽聽得外面哭泣聲此起彼伏,便差小道童去看,回來稟報說,最先服侍廟住的幾個道人,都發現死在了自己的房子裡頭。這樣一來,整個道觀便充滿了死亡氣息,有些沒染病人撿了東西偷偷溜了,但是能溜出去的人都開始出現了上吐下瀉的症狀,一旦出現這種症狀,就別指望能爬起來去幹別的事,因為也就幾個時辰間,便會把人拉得虛脫。

道長住持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身體還勉強能夠支撐不倒,在道觀裡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在各自的房裡,這時候他卻還能掙扎拄著柺杖強行站起來,出去看看情況,因為一整天沒有人給他送吃的了,出來之後一檢視,才發現那兩個服侍他的小道人也已經死在了院子裡或者床上、茅廁,原來熱鬧非凡飛灰房熱鬧非凡的,牛頭店已經門可羅雀,沒有什麼人來了,因為最先來的那些人得知牛頭廟裡的人上吐下瀉病倒之後,那些上廟上香的香客們似乎知道這裡已經沒有人能夠照料他們,便索性不來了,而這種情況,一傳十十傳百,很快都不再登門。

道長主持拄著柺杖,顫巍巍的拖著滿是稀屎的褲子,手裡拄著柺杖顫巍巍的在道觀各處走著,路上看見倒在路邊的道士們,基本上跟他一樣,都是一身的臭氣,而且每個人都因為上吐下瀉而變的脫了形,死狀很是悲涼。

道長主持做著柺杖到了三清殿,這裡是道觀最主要的宮殿了,也是平時人最多的地方,可是除了地上躺著樣子幾個很是嚇人的道人之外,空無一人。

道長主持悲涼的嘆了一聲,在三清殿三清神像面前苦痛一聲慢慢磕頭下去,兩眼一黑,腦袋重重地撞在供人燒香的銅盆上,咣噹一聲扣在他頭上,把一大把燒盡的灰燼撲騰起來,四下慢慢飄落。

一陣風從大殿外颳了進來,捲起地上那一蓬燒過的紙錢,就像黑色的蝴蝶在大殿中飄舞。

………………

謫仙樓。

粉蝶姑娘又吐又瀉,躺在床上已經起不來了。

她那天伺候了歸彪和巫師兩個人之後就變成了這樣。獨在他鄉為異客時,最希望旁邊的人能照料一下自己,特別是在生病的時候,但是沒有人來管粉蝶姑娘,因為青樓裡頭好些人都病倒了,身材壯碩的老媽子,不時的差人去請郎中來給姑娘們看病,這些可都是她的搖錢樹,她都心疼,一邊低聲咒罵,一邊還得派人去請郎中來,同時又叫龜公和侍女們好生照看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