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愛是恨,最後什麼也沒能留下。

第二天起得很早,秦準白和蘇妙妙把秦漢聲的骨灰送回國,在走出大院時候,蘇妙妙回頭,看到隱在白色窗簾後面的鄧桑茹,站在樓上看著遠去的人群,看著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落根他處,甚至身邊沒有她的一席之地。

死亡也許並不是最壞的事情,對秦漢聲來說反而是解脫,秦準白已經有足夠的能力自力更生,而活著是秦漢聲對何容心思念的凌遲,或者該為這對愛人恭賀,秦漢聲再也不用承擔所有壓力,終於可以單純做為一個男人陪在何容心身邊,只是他分不出來一點心為鄧桑茹著想。

國內基本上安排好,來接機的是齊科,不復以往公子哥形象,難得的莊重,拍拍秦準白的肩膀給他加油,蘇妙妙看著出現在齊科身邊的康蕊茜時候吃驚瞪大雙眼,康蕊茜往齊科身後躲,還是被蘇妙妙捉住,只好說,“注意場合,我改天一定投案自首。”

合葬儀式很簡單,楊之蓉和蘇平雲對這件事情搞不清狀況,但現在不是問清楚的時候,只能安慰秦準白,秦準白都應聲點頭。

待人群都散盡,家裡面只剩下秦準白和蘇妙妙,蘇妙妙知道他有話要說,她也有話要告訴秦準白。

“我要去美國一段時間。”秦準白沉默許久說,他還是要回去,也許在未聽到鄧桑茹那些話之前他能理所當然不接受父親的一切,但那不僅是父親奮鬥一生的積蓄,更是他愛母親的憑證,秦準白應該幫他們儲存下來,做的更好。

蘇妙妙點點頭,在昨天秦準白抱著她流眼淚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這本就是應該的事情,“我也有事情要告訴你,現在是兩件。”蘇妙妙豎起一根手指說,“第一件,我不會跟你去美國。”看秦準白要急,蘇妙妙接著說,“聽我說完,我不去美國,一是因為對美國不熟悉,二是我父母在國內需要人照顧,第三,最重要的是第三,我去美國恐怕只會分散你的注意力,所以我決定給自己找點事情來做,比如開奶茶店,也就是要告訴你的第二件事情。”蘇妙妙也想要跟著秦準白去美國,但是她父母怎麼辦,她或許該相信秦準白,更何況她做不到米蟲。

“你什麼事情都已經想好。”秦準白張張口說,不得不說蘇妙妙不去美國讓他有點失望,秦準白希望蘇妙妙能去,在漫漫長夜疲憊的時候能有人陪著他。

“我在國內等你,等你處理完所有事情陪我一起種田。”

“十個月,妙妙,你等我十個月,十個月後我一定回來。”

“如果十個月你還沒回來呢?”

“不會。”

秦準白去美國,蘇妙妙的奶茶店已經開起來,康蕊茜果然守約前來投案,大致講解她和齊科如何不打不相識到相親相愛,講完之後問蘇妙妙,“你真放心秦準白一個人去美國,不怕他找其他女人,像他父親一樣。”

蘇妙妙專注於手上的動作,抹茶蛋糕放在康蕊茜面前,“嚐嚐味道。”在旁邊坐下接著說,“跟去能怎麼樣,男人可怕的不是身體出軌而是精神,如果精神出軌,我留他的肉體做什麼,如果肉體出軌,我留他看不到摸不著的精神何用。”

“意思就是隻要發現出軌就剝去資格?”

蘇妙妙拍她腦袋,“我說的是你和齊科,秦準白嘛,當然另當別論。”康蕊茜不滿嘟囔,蘇妙妙置之不理。

每個晚上蘇妙妙都會和秦準白講電話,有時候是他在辦公室加班,疲憊的時候想要和蘇妙妙說話,兩個人漫天聊天,蘇妙妙有時候會在電話內給秦準白講解新學會的蛋糕品種,饞得秦準白大晚上去找吃的,有時候,他們什麼也不說,聽著彼此的呼吸就覺得幸福,有時候是秦準白講著電話會睡著,蘇妙妙也不結束通話電話,聽著他細微的鼾聲,感覺他就在身邊。

她知道他很累,為了他也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