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牧溫言正在院內練功,突然間,門客敲響了院門,進來後通報了說驛站那邊馬上趕送皇昭。牧溫言點點頭,徑直出了院門走向牧戎的院子。

“爹。”牧溫言打了個招呼,書房中,牧戎已經和幾位心腹門客在等候了。

“言兒,一會你不要露面,我就和聖上的信使說養傷。”牧戎道。

牧溫言明白這為了給聖上一個訊號,西涼家自身不保,這樣後面就算有什麼紕漏也算有個理由。

十二衛的老大在身後勸道:“王爺莫急,聖上這個時候也不敢逼急了咱們,畢竟把咱們逼急了的話,他也擔心咱們火上澆油,要是咱們現在也像......”

牧戎一瞪老大:“胡咧咧什麼呢,咱們牧家可是滿門忠義。”

果然父子二人一模一樣。

“聖旨到————”

王府外傳來一陣公鴨嗓音的吆喝,牧溫言乖乖待在屋內沒有外出,心裡預測著這次會帶來什麼詔命,好像自從記事,封元帝的命令沒幾個好訊息,當初覺得封自己父王成為藩王是好事,但是現在看來,弊大於利,似乎自家也慢慢陷入了皇權的戰爭。

......

半個時辰後,院內傳來了腳步,牧戎和老大兩人隨後推門進來。

牧溫言看著兩人的臉色,不說難看,但是臉上帶著疑惑和不解。“怎麼?”牧溫言開口問道。

牧戎沒有說話,坐下喝了一杯茶水:“封元這傢伙,越來越有意思了,詔命裡明說的是要咱們發兵馳援北境,但是......”

老大接過了話頭:“聖上的意思是王爺已經是個成熟的藩王了,讓咱們看著出兵。”

聖上此舉雖然看著沒什麼壓力,但是細細想來,若是出兵少了,不但解決不了北境的戰亂,西涼也會失去民心,落得個明哲保身,不顧國家安危的名頭,這樣一來,事後聖上削藩收權也就有了由頭。

“看來皇帝依舊對我這個世子賊心不死,他明知西涼要屯兵固守西境抵禦西匈人,卻還是讓咱們左右為難,很明顯是想讓我繼續帶兵,這樣就算咱們出兵少,只要有我跟著,也能借個精銳之師的名頭。”牧溫言分析了一下形勢說道。

“這都什麼時候了,封元還想著對付我。”牧戎不滿道。

“能坐上這個龍椅的,都是如履薄冰一輩子,這事要是成了,他一下去掉兩個心腹大患,名載千秋。”牧溫言說道,“棋著險招,這趟免不了。”

老大插話:”要不讓我們西涼衛去吧,名頭也算是說得過去。”

牧戎搖頭:“誰知道你們十二衛是不是找人頂替的,聖上不會認這個賬。”

牧溫言也拒絕了老大的提議:“這事還是我去吧,能蕩平北境線那邊的騷亂,對咱們西涼好處也不小,至於帶多少兵......封元敢棋著險招,我未嘗不敢,北戎壓境三十萬大軍,鎮北城守軍只有十萬有餘,還有一點府兵,我就帶五萬精銳鐵騎過去,必須打出至少十萬軍的效果。”牧溫言計算著兵力差距,心頭不免有些熱切,彷彿又回到了幾年前在西境線帶兵作戰的日子。

“五萬?這也太少了點小王爺,咱們的軍隊沒有跟北戎人打過大型遭遇戰,敵情不明,又是和不怎麼熟悉的鎮北軍配合......”

牧溫言何嘗不知道這些,但是此時他心裡已經開始盤活一局大棋,特殊時期就不能怪他劍走偏鋒了,封元執意削藩針對西涼,就是怕日後養出來第二個幽王,牧溫言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讓封元騎在頭上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