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是不行的,來,聞聞看,香不香?”他從腰間掏出一顆夜明珠,放在我的床頭,營帳裡頓時亮堂了起來。

“嗯,好香,是什麼米煮出來的?這麼香,我喜歡這味道。”

“你以為我能花多少心思在這個上啊?這只是普通的米熬出來的。他們都在隔夜把飯煮好了,明天早上做飯就容易一些,我趁他們瀝飯,就盛了碗米湯給你。”他拿起白瓷勺子,舀了一勺送到我嘴裡。

我一把搶過勺子和碗道:“我恨你們!都把我當病患啦!我只是發了點燒而已。”

我飛快地喝完了米湯,頓時覺得渾身舒暢多了。

“還有兩隻煮雞蛋,也一併吃了吧,明早開始,要吃正餐哦,別作賤身體。”他將兩枚溫熱的熟雞蛋塞進我的手裡,我又拿了一個給他。

“我吃不下兩個……”

“好,那我們一人一個。”

吃完了,又喝了杯茶,睏意漸漸上來。

他將我塞進薄被裡,見我老實地躺好,準備要走。

我伸手拿了那顆夜明珠,放在手裡把玩了一下,又塞進他的手裡,聲音低低地道:“等我睡著了再走,明早,我不會去送你。”

天明的時候,床畔早已無人,哪裡只有一個坐陷的印子。

我的枕邊靜靜躺著一顆夜明珠。

天亮了,它卻變得一點也不光彩奪目。

我不會和他說再見傾訴離別之苦的。

我會等他。

陳、鄭果然很快連成一線,陳國的領軍大將,居然是初風,是二哥曾經的摯友。我總算知道為什麼父皇要那麼急著趕二哥走了。

原來不止是我們荒唐地混在一起的原因。

鄭王看起來很不好,初風說什麼他都持贊成態度,他說,只要大隨的皇帝死。

當時是我拉著已經快要不行了的譽王的。

他一直以為是我下的毒手。

可憐的男人,根本就不知道,殺死他的小皇叔的,正是他自己!

雙方交戰,第一次,我軍拼死拼活,才勉強不勝不敗,損失了許多兵力。

父皇和莊玄都是眉頭深蹙。

初風不簡單,難怪二哥這樣不屑於與人結交的人,偏偏還有他這麼個朋友。本來以父皇和莊玄的才傲之氣,即使陳鄭聯合,他們也是不放在眼裡的,可現在出了個初風!

有次在戰場上正面交鋒時,他的箭甚至穿越我前方守護的重重鐵盾,直逼我的心臟而來,若不是在我後面的楊文紹立馬射出一箭,箭尖對箭尖將之抵回去掉在地上,我肯定得受傷。

接連半個月,鄭王與初風率領的軍隊,向我方發起了頻繁的攻擊,掛免戰牌都不行了。

這日終於暫且休戰,我累得精疲力盡,倒在營帳內的床上,一個指頭都懶得動。旁邊的木桶裡,氤氳的是溫水,十幾天來,我忙得都沒時間洗澡!真希望那個木桶就在我的床沿啊,一滾進去就是了。

“文瑞,你洗好了麼?我來給你送乾淨的衣物……”

“……”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見我不答話,走了進來,一愣道:“怎麼還沒開始洗?”

我動了動嘴角,嘟噥了一個字:“累。”

他在我床邊坐下來道:“你啊,總把自己搞得這麼累,有時深夜了,莊玄、我、徐子青等,都明顯地很困了,你還硬拉著我們一起商議戰策,其實我們大家都很著急,誰不想早點打勝仗早點回家,可我們是凡人,總得休息的呀!我們還好點,可你從小餓過來的,身子最弱,這樣下去可不行的。”

“……”我眼皮都抬不起來了。

等到我渾身被熱水一浸,頓時醒了過來。

原來我被楊文紹扔進了木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