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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翼地抬眼看向蔣盛，聲線不平地問道：“……你生氣了嗎？”

“林霽。”

蔣盛忽然冷冰冰地開口喊了他一聲，那聲音帶著林霽熟悉的冷寒，就如同之前他在洗手間外聽見他拒絕緒雁時一樣，透著明顯的不近人情。

他撥開林霽拽著自己衣角的手，掀起眼皮冷淡地看向他，“你覺得呢？”

林霽被他冰冷的態度刺到，眼睛一下子漫上一層水霧，他喉頭酸澀，鼻子忽然間變得甕甕的，他動了動嘴唇，卻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蔣盛似是對他失望透頂，連話也不願再同他說，越過他便要走進電梯，林霽卻倏地上前，用手擋住了電梯門——

在門闔上的前一秒，電梯內的蔣盛忽然伸手按了開門按鈕，他大步跨出電梯，將林霽拉遠了些，聲音微怒：“夾到手怎麼辦？”

林霽眼眶裡一直打轉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極快地劃過他穠麗漂亮的臉頰，墜落在地。

蔣盛一時之間生出一種錯覺，就好似那滴淚砸在自己心上一般，撞得他微微生疼。

林霽驀地抬手緊緊抱住蔣盛，嗓音帶著明顯的哭腔：“……別走。”

蔣盛頓時僵在原地。

然而沈徽玉卻在這時走了過來。他朝面前的蔣盛客氣地笑了笑，然後伸出手不由分說地、一把將林霽拉進了自己懷裡。

他攬著林霽的腰，低頭用指腹重重碾過他溼潤的眼角，將他的眼淚揩拭乾淨，聲音仍舊溫柔和煦：“不是才跟你道過歉嗎？怎麼又哭了，小霽真是嬌氣，大不了我下次輕點就是了。”

他的話音剛落，蔣盛便毫無預兆地揮拳砸向了他，沈徽玉一時不備，竟被他打得狠狠偏過頭去，手臂也下意識一鬆，放開了林霽。

林霽根本沒有預料到現下這副情況，頭腦還發著懵，就見沈徽玉回過頭來，眼神陰沉地回了蔣盛一拳。

那一拳砸在下腹，離得近的林霽甚至聽見了皮肉碰撞、骨節摩擦的聲音，他看到面前的蔣盛臉色一變，正欲回手，林霽卻猛地擠進他們之間。

待在房間裡的言庭和許柚也被這番動靜吵出來了，看見過道里的情況，許柚連忙拉著言庭走近，兩人之間氣拔弩張的氣氛才淡去些許。

“怎麼了這是？”

言庭看著沈徽玉臉上的傷痕，語氣不善地開口，然後抬眼看向蔣盛。

“沒什麼，”沈徽玉用舌尖頂了頂破了的口腔內壁，口中的血腥味濃重，他渾不在意地笑了笑，只看向林霽，“小霽要跟我回去嗎？”

蔣盛卻突然伸手拉住林霽，問道：“蔣妤在樓上，要去看看她嗎？”

林霽一時間成為視線的焦點。他被眾人看著，有些不自在地垂下腦袋，朝蔣盛貼近了些，回道：“我跟你去看小魚。”

沈徽玉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陰鷙難看起來，他抬手緊緊攫住林霽的肩膀，俯身靠近了些，用一種低沉溫柔的嗓音詢問：“小霽，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

“離他遠點。”

蔣盛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