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我的演技想必很拙劣。

以至於我的上司一直盯著我看。

掠奪

“本次出海日期為下月一號,由母船三叉戟號與子潛水艇波塞冬號擔任此次出海任務,具體內容由謝意長官負責,負責此次人魚抓捕。”

開會三個部門都要過來,我們觀測部的主要負責人是謝意和我……其他都是科研部和組織部的人員。

熒屏上放有一週之後的天氣預測,精準到空氣溼度與風速每時每刻的變化,誤差間隔在每個單位之間。

“下面由謝意長官發言。”

我坐在長官身旁,謝意站起來的時候像是一柄矗立在身側的劍鞘,筆直而鋒利,遮擋住了頂上的燈光,我側目看過去。

立體的五官蒙上一層光影,眼珠透出淡淡的深邃,側臉稜角分明,顯出某種冷峻來,隨著喉結的起伏,低沉的嗓音字字清晰。

“……辛苦各部門的配合負責,相信我們的努力不會白負,人類的意志凝聚於此……我們的未來與希望會在這裡誕生,也只會誕生在這裡。”

底下響起掌聲,我也跟著鼓掌,在謝意發言之後立刻收回目光,只有雙手鼓掌時的力度沒有變化。

身側投來目光,接下來是其他部門的負責人發言,張恆坐在我對面的位置,我們中央隔了一整個發言臺,我看到了他,他顯然也看見了我,朝我露出笑容。

我也忍不住笑起來,眼角掃到謝意的衣角,連忙又坐正了,收起了笑容。

“……你的傷怎麼樣了?”我起初以為自己聽錯了,扭頭看一眼身旁人,確認謝意是在問我。

他手裡的鋼筆指間夾著,但是本子上一個字也沒有寫,眉眼稍側過來,像是隨意地問一句,關心下活潑的下屬。

我的傷早就好了。我如實回答,“長官……我已經好了。”

謝意低頭看鋼筆,他是在看鋼筆,還是在看別的東西,我並不清楚,聞言他薄薄的眼皮抬起來,沉黑的眼珠籠著我的身形。

“那天的事……不記得了?”

啊。

他的話讓我呆了一瞬間,腦袋在那一刻嗡鳴起來,我面上還維持著微笑,心裡亂作一團……難道那天我做了什麼事情嗎。

我只知道自己發燒了。

我內心汗流浹背,嘴唇翁張了片刻,卻又一個字都沒講出來,像是木頭人一樣呆在原地沒動。

“長官……我做了什麼嗎?”

我的問題自然沒有得到答案,在我看來沉肅內斂的上司……謝意不可能告訴我,幾句話撓的我心裡亂作一團,我腦袋裡卻完全想不起來。

會議結束,三位負責人留下來開會,我們其他人都自行散了。

“完蛋了……張恆。”我從出來就開始自言自語,張恆看我兩眼,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怎麼了?你擔心下週的出海嗎?”張恆接話問,安慰我說,“不用擔心,你和你上司一起,他那麼厲害,你在擔心什麼呢。”

“不是這件事,”我說,“我剛剛得知……我可能在注射藥劑的時候做了什麼……但是我不記得了。”

“哎!我就說,那小子不靠譜,果然有副作用吧,”張恆驗證了先前的猜測,湊過來拍拍我的後背,“不過你也不用這麼害怕,瞧瞧,你這慫樣……就算你有失態或者失言……你上司也不會到處和人說。”

“所以你不用擔心,安啦。”

好吧,他根本不知道我擔心什麼。

我對上司有著某種窺探的欲-望和仰慕的心情,這一點沒有人發現,我也並不想讓被愛慕的本人知道。

現在,我只能祈禱,在我失態時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如果我做了什麼,那個人想必也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