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橙汁,他的指尖慢慢在玻璃壁上滑動著,陷入了另一段截然不同的回憶中,“他說他會成為我的專屬長/槍,希望我也成為他的專屬短/槍,他會一直保護我,而且……”

安淮轉頭,對上了沈文越顫抖的瞳孔:“他也做到了。”

程朔帶給他的只有安全感和保護,不管是在遊戲中,還是在現實中,只要他面對危險,只要他需要幫助,程朔都會第一時間來到他的身邊。

而沈文越口中的“保護”只是高高在上的施捨,只是輕飄飄的一句口頭上的承諾,並沒有做出什麼實際性的行動。

而且相比起之後,沈文越給自己帶來的精神言語霸凌,輕視和戲弄,以及網暴,他的那句“我保護你”就更算不上什麼,甚至顯得非常可笑。

那真的是保護嗎?

然而沈文越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結症所在,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他端起調好的薄荷冰,猛地灌了一口,被辣的閉上了眼睛,眼淚差點流了出來。

他嗆了一下,語氣當中夾雜了質問和憤怒:“所以你一直把我當成,咳咳,程朔的替身,咳咳,是嗎?!”

哇,替身,這麼刺激。酒吧老闆看著沈文越狼狽的樣子,假裝低頭擦杯子,拼命忍著笑意,豎起耳朵,將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安淮有些匪夷所思地皺了皺眉,他不知道沈文越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他搖頭:“不,我之前把你當朋友。”

很好的,唯一的朋友。

程朔挑了下眉,滿意地換了個姿勢,欣賞著沈文越落水狗的姿態。

沈文越雙手放在吧檯上,脫力地撐住自己的額頭。薄荷冰的薄荷素含量已經遠遠超過了正常範圍,剛才的那一口酒辣的他喉嚨都在發痛,嘴巴更是失去了知覺,他抖了抖嘴唇,本來想問安淮真的沒有喜歡過自己嗎,但又覺得是在自取其辱。

朋友。呵,朋友。

“但是說到這個,”安淮頓了頓,“其實我一直很想問你一個問題。”

程朔突然坐直了。

沈文越剛剛變得死寂的心又一次跳動了起來,他有些緊張地抖了抖手,轉過頭看向安淮的側臉,帶著幾分絕境中的期望問:“什麼?”

安淮:“你當初為什麼要和我成為朋友?”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問題,沈文越本來就不清醒的頭腦在情緒和雙重酒精的衝擊下,已經變得混亂。

他開始吐露一些自己內心深處從來沒有向別人說過,甚至自己都沒那麼清楚的真心話:“那個時候,我剛剛知道自己……並不是我父親唯一的兒子,我的身份甚至見不得光,我覺得自己就像一條喪家之犬,但是我沒想到我會遇到一條更加落魄,更加破碎,更加沒有生氣的野狗。”

酒吧老闆狠狠皺了皺眉,眼神不善地盯著沈文越,透過剛才的談話,他能夠聽出沈文越說的“野狗”,就是高中時期的安淮。

角落裡的程朔站了起來。

面對這個侮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