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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走與不走,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
圖中“沈珺”淡淡頷首,“可是我在尋‘你’。”
洛餚見他如此坦言,剛繃緊的冷臉破功一半,無奈心想不會是十五年前被自己一劍斃命的那個“洛餚”的師父來尋仇吧?轉念又覺不對,一來是時間對不上,二來,據那個“洛餚”所言,“他”幼年根本未被抱犢山收留,自然也沒有機緣與“沈珺”相識。
想到這兒洛餚眼珠子一轉,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指指“沈珺”道:“你同卻月觀勢不兩立,正好卻月觀觀尊如今也被困在這一畝三分地中,你瞧你既修得鬼帝冥火,又實力不俗,何不再洩洩心中憤恨,將那玄度老頭一刀了結?”
青竹一眼瞧出洛餚的算盤珠子,心緒複雜地將頭扭向一旁。
“不能。”“沈珺”回答得很快,好像早已洞悉,“我不屬於此界,因果的顛倒會擾亂場域,或者說秩序,尤其生死之事——你曾經殺過另一個‘你’。”
洛餚心下猛然一驚,質問尚在唇邊,就無端生出獨立於無邊寂寥,有什麼超乎尋常的事物呼之欲出的恐慌。
只聽得眼前人繼續道:“因此因果倒置。彼時鬼域門開,大地震顫,你既見過‘曲江池’,便應知其中空無一物,而樓宇的瓦解、‘長安’的坍塌,令‘你’掉落縫隙之內。”
“什麼縫隙?”
“時空交疊的縫隙。‘你’掉落到了到未來之時——對於現在而言,應當是過去。你曾經遇到過‘你’,那個原本不應該再出現的、已然死去的人。你剜出了‘你’的眼睛,剝去了‘你’的麵皮,將‘你’開腸破肚,所以你認不出‘你’,倒也正常。”
越聽下去,洛餚越覺如芒在背。
“並且你感到十分蹊蹺,‘你’來無影、又去無蹤”
洛餚心跳驀地空了半拍——原來如此。他喃喃自語。自己常看那些閒雜話本,殊不知這沒頭沒尾的謎題答案,已在卷首點明瞭,甚至他早就心存疑竇。十五年前的那個“洛餚”,被他殺得死透了,成了一具胸前豁開巨大窟口的屍軀,分明是剛死不久,甚至殘留著淡淡生氣,卻無論如何都搜尋不到兇手。
這樣的詭事,他還在地府同判官論道過定是在邪林子中的那一具!那個促成他與沈珺初識,又引導他們尋得擷月盞——如今看來應是引他們重回抱犢山——的‘機緣’。那時判官說
“這都是命。”
“所謂命運,無非是由因果串起的珠鏈。”“沈珺”見他恍神,停頓幾息又道:“不過鬼域門的時空秩序早已紊亂,否則當年不會徒生如此多的事端。”
洛餚數緘其口,終於出聲,才覺喉嚨乾澀,“為何忽然告訴我這些。”
“我說過,我在找‘你’。”眼前人語調緩慢,輕如喟嘆,“不是被你殺死的那位,是屬於我你身上,有他的因果。”
【作者有話說】
(私設三千世界的“結構”就等同於“維度”,小千到大千既低維到高維)(沒有科學和宗教依據 純粹胡說)
落子
原來深宵獨立林中,死者、兇手和目擊者,都是他‘自己’。
洛餚一面覺得寺內陰森,不知從何處冒出絲絲涼透心扉的寒氣,一面又好似得窺天光,點明瞭他心頭之惑,周身血氣都躁動不安。他定了定心神,道:“你為何對這一切瞭如指掌?”
“沈珺”只說:“我所屬之界,比你預想中看得更遠。”
似是而非的回答。洛餚心念一轉,暫且不去琢磨那些不定之事。既然眼前人無法予他擊潰玄度的助力,那這些所謂因緣果報還需往後稍稍,待他了卻樁樁舊事才有心思量。
不知玄度欲從此地解什麼惑,倘若倘若玄度來到鬼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