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不拘謹。

這也是魏平安能跟李老頭談得來的地方。

老頭子我初來乍到,聞到你家飯菜香,就拎著酒來吃你喝你了。

也是知道魏平安一定會樂意,不會吃閉門羹。

賈家,老虔婆看到新來的老頭從魏平安家走出來,一副酒足飯飽的樣子,眼珠子就滴溜溜亂轉。

一會兒看看正在床上奶孩子的兒媳婦,一會兒又抬頭透過窗戶看魏平安家緊緊關閉的木門。

李老頭哼著小曲經過前院,回到倒座房,裡面東西都還沒歸置好,有些小東西散落在角落,有些還在包袱裡沒往外拿。

破家值萬貫。

搬一次家,又豈是容易的事。

不過李老頭的心豁達,現在酒足飯飽,就開始慢慢地收拾起來。

上週那次意外的衝突,周遭的很多人家都遭了殃。

李老頭的房子也被殃及,趕上街道辦王主任得到了調劑安置李大爺的任務,就順理成章的安排在這個倒座房內。

一則,閻埠貴去街道辦轉悠了好幾次,讓王主任對這個四合院有空的倒座房的資訊異常清晰。

二呢,閻埠貴多次去“砍價”,街道辦的張大媽也就不斷請示王主任,弄得不厭其煩。

規定就是規定,又不是菜市場買大白菜,還能砍價?

閻埠貴這就是算計的太狠,導致資訊平白提供給了街道辦王主任。

正好有上面領導指派下來的安置任務,還特別強調一定要妥善,那四合院裡兩間倒座房,就立刻成了王主任心中的首選。

“爸,這咋回事?咱都提前那麼多天就交了錢,怎麼說給別人就給別人了……”

閻埠貴嘴角隱晦的抽搐了兩下。

閻解成兩口子每月除了上交口糧錢外,其實剩不下多少。

為了獨立出去住,於莉甚至回了趟家,又問家裡要了5塊錢,連同自己小兩口攢下的5塊,一起給了公公。

只是閻埠貴想著省一點就賺一點的算計心得,一直抻著街道辦。

沒想到街道辦突然就不跟你玩了。

“咳咳,我明天再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說啥也得給咱們家一個交代。不過這事你們也別出去到處聲張,我先打問打問再看。”

一家子坐在桌前,氣氛有點低迷。

“老頭子,實在不行,那個西耳房拾掇拾掇也行吧?”

“嗯,我明天就去街道辦問問。”

閻解成和於莉兩口子對視一眼,於莉剛要張嘴,閻解成微微搖了搖頭。

西耳房一共才十來平,放下一張床和衣櫃,也就再放不下什麼大件了。

條件跟兩間倒座房的面積肯定不能同日而語。

但,這不是被人捷足先登了麼,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晚上,躺在狹小的隔間床上,於莉跟閻解成嚼耳根子。

“從倒座房變成小耳房,還得花那麼多錢嗎?問問咱爸,是不是能退回來點?”

閻解成心裡恥笑,但面上不動聲色。

“找機會我問問,現在咱們別問,得讓爸先把房子給咱訂下來,之後再細算賬,不然咱爸不上心,再像之前這樣……”

“嗯嗯,你說的也對,那咱就先等等,等搬出去了再……”

中院,魏平安家。

他琢磨著明天去給李老頭幫幫忙,中午或者晚上再弄點酒菜給老頭溫溫窩。

剛才喝酒時,談到了名聲,談到了口碑。

老頭說自己兒子和兒媳婦“丟”了好些年了,一直也沒個訊息。

平日裡街坊鄰居都說兒子和兒媳婦被逮捕了,或者早就沒了,往日裡也沒什麼人待見,就這麼一個人生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