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魏平安家小院就挺膽戰心驚的,還能喝上小米飯,簡直就跟做夢似的。

何雨水確實有點餓了。

何玉柱昨晚喝酒了,這會兒還沒起來呢。

剛才街道辦組織拜年,何玉柱起床應付了,就又躺回去睡回籠覺了。

要不然何雨水也就是在院子門口等著,她可不敢明目張膽的來敲魏家的院門。

喝完了小米粥,何雨水偷偷看在書檯前翻看書的魏大哥。

魏平安專注認真的側顏樣子,對於少女真的相當有殺傷力。

許多年以後,每當何雨水露出少女緬懷錶情的時候,就是她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陽光照射下,一位身姿挺拔的青年端坐在大書桌前,認真的翻看著書籍的情景。

兀一入眼,終生難忘。

逛廠甸廟會是要花錢的。

周子墨的資本,就是昨個兒的壓歲錢和之前買小鞭剩下的9分錢。

等何雨水喝完了稀飯,兩人並排來到前院。

閻解曠還在央告三大媽呢,軟磨硬泡的想要拿點錢去逛廟會。

看到何雨水和周子墨在門口等著,才不情不願的掏出了1毛錢遞過去。

“省著點花啊。”

果然是閻埠貴的一家子。

魏平安琢磨,如果一會兒沒人過來,那就全家一起出動,也去廠甸逛廟會去。

可還沒等商量呢,院外遠遠的就傳來了安陽的聲音。

“師傅,我們來給您拜年啦。”

魏平安出了屋,迎上去。

“來就來吧,怎麼帶這麼多東西。”

安陽,張寶強和丁立軍三個人,每人手裡都拎著東西,倒是媳婦都沒跟著,也沒有孩子。

或許是覺得,跟師傅這麼久沒見,頭一回見面就帶著老婆孩子,有種來要壓歲錢的意思吧。

把三人讓進屋。

三個徒弟對魏平安家都身熟悉。

魏平安不在的這幾年,他們也是雷打不動的來拜過年。

師孃喊得也都很順口。

坐下,當然是寒暄。

“師傅,這幾年你去哪兒了,我們都挺想你的……”

“去哪兒這個保密,不讓說。小聞跟我說了,我不在的這幾年,你們都幫了家裡不少忙。”

“師傅,我現在是七級鉗工了,年前想考八級來著,結果題目抽的有點難,嘿嘿……”

安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也是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子了,在魏平安面前依舊會靦腆。

“你們倆呢?”

“行了,你這剛見面,就跟考察作業似的。”

周聞沏著茶,埋怨了魏平安一句。

大過年的,跟審查似的,多拘謹啊。

往常這仨人來家裡,可沒有這麼緊張。

“師傅,我跟寶強一樣,都是六級。”

“嗯,家裡有老有小的,精力達不到,可以理解。寶強,你家老三生了嗎?”

“生了,臘月二十八生的,在家坐月子呢,不然肯定得來給您拜年啊。”

“男孩還是女孩啊?”

“是個小子,虎頭虎腦的大胖小子。”

張寶強算是兒女雙全,老大是個閨女,老二老三都是兒子。

魏平安走的這幾年,敢情他沒閒著,精力都放生孩子這事兒上了。

“立軍,你呢?”

“按照大夫說的,估計十五六差不多。”

嗯,這位也是傳宗接代為主的。

之前教的技術都沒全吃透,不然八級鉗工絕對有的一爭。

“現在就差你小子了,有沒有譜啊,把你爸給急的,開一路車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