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姓稱呼,其他的都會讓穆月覺得跟進了自己家一樣。

穆月先是去主屋拜訪了一下景姨然後才輕車熟路的往景柯住的洛可園奔去。

穆月來到洛可園的時候景柯並沒有在屋子裡,而是在鄰水亭那翹著二郎腿靠在軟榻上磕著瓜子曬著太陽眯著眼聽著曲,一副享受的不行的表情。

穆月抽了下嘴角,這貨前兩天真的差點被採花賊禍害了?

“回來了?”那人吐出嘴裡的瓜子殼連眼皮都沒有抬直接對著穆月的方向問道。

穆月嘿嘿一笑湊過去從一旁的青花瓷碟上抓過一把瓜子踢掉鞋子擠上軟榻問道:“每次你怎麼連眼都沒睜就知道是我?”

聞言那人才輕抬眼皮說道:“對一個人要是熟悉了你連她身上獨特的氣味和腳步聲都能聽的出來。”

景柯的話讓穆月想起來她昨天回來那人也是頭也沒抬的就說了聲回來了,她那時沒覺得有什麼,現在聽到景柯這麼說穆月覺得心裡甜滋滋的冒著泡泡,於是蹭近景柯在她耳邊說道:“我昨天回來王爺也是頭都沒抬的就跟我說‘回來了’”。

景柯聞言睜眼打量著一副少女心氾濫的就差沒在軟榻上來回滾的人,揚手撒掉手裡的瓜子殼說道:“你還不死心呢?”

聽她這麼說穆月磕瓜子的動作一僵,隨即咧嘴笑道:“還沒有。”喜歡了那麼久怎麼可能會死心。

“穆姨可不會讓你這麼一直耗著,喂,別把皮吐我榻上!”景柯伸手將靠在靠枕上的人拉起來,氣的直戳她腦門,“你怎麼長不大呢,小時候這樣大了還這樣,怎麼就沒有變成熟點呢?你看看隔壁張翰林家的女兒張淋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她可就比你大兩天。”

聞言穆月哼哼的說道:“為什麼我要跟她比這個?我有著自己喜歡的事自己喜歡的人,將來就是不成親也能過的很好。”

“傻丫頭,”聽她這麼說景柯笑罵了一聲便靠在靠枕上跟她並排躺臥著,聽著樂師彈奏的曲子,半響才輕聲說道:“你這想法要是說出去估計會被笑死,因為他們認為女子靠男子養活需要依附著男子整日守著夫君孩子才是對的。”

穆月默然,的確是這樣,女子只能守著夫君孩子還得看著姨娘免得她鬧么蛾子最後還得防著丫鬟魅惑主子,其實她並不知道男人才是問題的根源,其實就算她知道也沒辦法,有時候甚至會為了向外人顯示她大度即使再不願意還是會為夫君安排小妾。

這是大多數女子沒辦法改變的命運,不過,“我們不一樣,我家是女孩當男孩養,沒那麼狗屁規矩,如果我不願意我爹是不會逼著我嫁人的。而你家就更不同了,連你要去當尼姑景姨都只是說了句找個離家進點的尼姑庵就沒問過了,你還擔心這些?”

景柯聞言舒眉一笑,桃花眼裡波光流轉,勾起水嫩的粉唇說道:“我從來都不擔心我自己。”對於未來她有著清晰的想法,不像穆月,情路不定。

景柯伸手撿起掉落在穆月周圍的瓜子抬手放在軟榻上的矮几上,倒了杯花茶遞給她,嘆了一口氣,“我只是擔心你呀,你喜歡的那個不是一般人,我怕最後受傷的還是你。不過你要真放不下你就放心的喜歡吧,大不了最後受傷了沒人要你了,你就來尼姑庵找我,我養你。”

看著彷彿幻想到自己沒人要不得不進尼姑庵的景姑娘,穆月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弱弱的說著,“……我爹說我嫁不出去他養我。”當初她要當捕快時她爹就拍著她的腦袋說道:“三啊,將來你要是真的嫁不出去爹養你。”

景柯桃花眼一斜,不懷好意的笑道:“所以穆叔正想著給你物色一個婆家,以免他將來還得養你。”

穆月一愣,不會的吧,他爹應該沒這麼不靠譜吧,應該……吧。

怪不得穆月會懷疑,因為她爹平日裡就是個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