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般的藍灰城牆和城頭造型典雅優美的樓臺,李世民的眼中露出一絲近乎迷醉的笑意,輕輕地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笑道:“雖然很多,但還是不夠。”

在他周圍的眾將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如何介面。

李世民笑了笑,伸手一指城下數十萬仰頭觀看的胡族戰士,道:“你們看那些仰頭觀看我們的胡人,有什麼感覺?”

程知節和秦叔寶對望一眼,趨前幾步,扶住城牆垛,探頭看了一眼,都費解地搖了搖頭。

秦叔寶沉聲道:“臣等愚魯,還請陛下解惑。”

李世民挺了挺胸,望著遠處漫空飄動的各族戰旗,淡然道:“無論多少兵馬,無論多麼精良的裝備,無論多麼如虹計程車氣,無論統帥是何人,來到我長安城下,他只會感到自己的渺小,他只會懷疑自己的能力,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活著看到長安城破。你們看那些螻蟻般計程車兵,在我們的眼中,他們何嘗不是一群去日無多的煙塵。無論如何銅筋鐵骨,註定要在長安城牆上撞得頭破血流。”

雖然他的語氣平淡,但是一股氣吞河嶽的王者之氣卻深深地感染周圍原本神沮氣喪的大唐眾將。

秦叔寶、程知節激動地雙雙單膝跪地,洪聲道:“臣等定當同心協力,誓保長安。”

李世民微微一笑,一抬手讓二人站起身,道:“朕當與眾卿共同努力。”

在他身後的大唐眾將一齊拔刀在手,高舉空中,同聲高喝道:“吾皇萬歲,天佑大唐。”

在他們身後,數萬兵將響應著大唐君臣的號令,爆發出山嵐般震耳欲聾的吶喊,人人氣勢高漲,城下數十萬雄兵在他們眼中再也沒有任何可懼之處。

長安城下,錦繡公主和鋒傑率領著各自麾下的將領在長安北門會師。二人並肩策馬,立在城牆之下,聽著城頭唐人的吶喊和本陣戰士的歡呼,相視而笑。

“三十萬人想要在一個月內攻下長安城,也許不可能。”鋒傑眯著眼睛,觀看著長安城防,喃喃地說。

“不是也許,是一定不可能。”錦繡公主小聲地糾正著鋒傑的判斷:“長安天下堅城,只有集中我們所有人馬,再加上三王子曼陀從渤海帶來的攻城工具,才有力拔的希望。”

鋒傑點了點頭,道:“看著長安城頭的將士士氣仍然很足。”

錦繡公主笑了笑,道:“等到三王子殿下的大軍到來,將會在士氣上給他們最沉重的打擊。到時候,憑藉渤海巧匠的攻城工具再加上我們各路大軍繳獲的裝備,全軍一鼓作氣,長安城將會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鋒傑摸了摸鼻子,笑道:“那麼我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錦繡公主苦笑一聲:“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首先要環城挖掘戰壕,防止敵人突襲營寨,設定高臺箭樓,穩住全營陣腳,還有就是派遣探馬打探河北路的情況。從馬邑、雁門奪下的渤海牛羊數目不錯,但是馬匹少了很多,所有糧草全都不見了,幸好我們從大唐各州截獲不少存糧,否則恐怕很難堅持半個月的攻勢。”

鋒傑嘆了口氣,道:“那些糧草對我軍至關重要,它們的下落一定要查清楚,我立刻著人打探,錦繡你也不必太過憂慮。這次計劃本來就有很大風險,絕不會一帆風順,有些波折也情有可原。”

錦繡公主搖了搖頭,虛弱地笑了笑:“我們這一次本來就是孤注一擲的垂死掙扎,多一分差錯,就會讓我們的勝機減少一分,如今只好聽天由命了。”

恆州城的深夜一片寂靜無聲,彭無望木立在飛虎鏢局於恆州暫居的迎賓客棧庭院之內,看著面前的十數名飛虎鏢眾,不知如何開口。

“總鏢頭,我們都知道你的苦衷,你想要讓我們早一步離開,無非是不想讓我們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枉送性命。”侯在春憨厚地笑道:“但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