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而沒有自己的一絲尊嚴。

她真的很愛很愛他,從高中二年級開始到現在整整六年了,可是即使再愛一個人,也不能連尊嚴和自我都失去了。

“我一定要勇敢,無論發生什麼事。”她對鏡中的自己打氣道,可惜在眼眶打轉的淚水,讓這話顯得不怎麼有說服力。

沈雲秀走出捷運站,便看見杜默佇立在風中等著她。

頎長的身形,英俊的容貌,憂鬱而深情的眸子……穿著黑色風衣的他像是被淡淡的憂傷給籠罩住了,教人忍不住想要抬手拭去他眉梢所有的悲傷。

她只有半個月沒見到他嗎?為什麼覺得像過了一輩子那麼久?

可惡!一看到他,她的心臟還是會劇烈跳動,血液沸騰滾燙,手腳不爭氣地發軟……難道她就不能稍稍停止對他的迷戀嗎?

“我想你認為我不方便到你家。”幸虧她的聲音沒有背叛她,還能夠保持冷靜。

杜默神色一震,彷彿遭受某種重大打擊。“你知道春婷的事了?”

“原來是真的。”沈雲秀全身的力氣突然消失,雙腿無力再支撐著身體,她有些搖搖欲墜地急忙倚著柱子。

“雲秀!”他慌忙地伸手想扶她,“你還好嗎?你的臉色很差……”

“請不要碰我。”她閃避他伸來的手,顫抖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我想我們的結論出來了。”

她的拒絕讓他惶恐心痛,她的宣告更令他感到恐懼,杜默急得大吼:“什麼結論?你不能誤會我,不可以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就這樣宣判我死刑。”

沈雲秀傷心地看著他,他臉上的痛楚是那麼樣地深刻明顯啊,可是她還可以相信他嗎?

“你們已經要結婚了,我們再這樣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她聲音破碎地低語。

杜默的表情像是她說了什麼極其荒謬的話,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臉色鐵青地低吼:“什麼結婚?我沒有要結婚,就算有,也只會跟你結婚。到底是誰跟你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謠言?”

他氣急敗壞的模樣讓沈雲秀心頭不禁燃起了一絲希望之火,“春婷小姐不是你的未婚妻嗎?”

她的話讓杜默跳了起來,她從沒見過冷靜從容、溫文爾雅的他反應如此強烈激動。

杜默一把抓住她的手,“走,我們現在就去把事情說清楚、講明白。”

“杜默……”她試著想抽回手,可是怎麼也敵不過他的力氣,只能一路上被他拉著跑。

來到杜默住的大樓,經過警衛面前時,她瞥見昨天那名警衛……他顯然也很驚愕,她看見他的嘴巴大張,下巴幾乎快掉下來了。

如果不是現在情勢那麼混亂,她可能會笑出來。

杜默拖著她走進寬敞明亮的電梯,撳下八樓的按鍵後,正色地看著她,眼神十分嚴肅。

“春婷是我在美國指導教授的女兒,我們以前的確是男女朋友,可是在我回臺灣前就說好了分手,所以從此以後我拿她當妹妹看待。”

沈雲秀怔怔地聽著他解釋,紊亂的心不知該相信什麼。

可是直覺告訴她,他並沒有撒謊……她知道的,杜默驕傲到不屑撒謊。

壓在心底沉甸甸的痛苦好像沒有那麼重了。

“半個月前她從美國來臺灣,我不能不招待和照顧她,可是我又害怕你誤會我,再說……”他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選擇坦白,“她對我並沒有放棄。所以我想要處理好這一切後再告訴你,沒想到還是讓你傷心了。”

她還是無言,事實上她也不知該說什麼。

杜默看她沉默不說話,越發著急,正要再開口,電梯已經來到八樓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電梯,望著潔淨明亮的大門,沈雲秀突然感到有些舉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