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深秋的黃昏,夕陽如血,映照在京城外蜿蜒的古道上,為這場沉重的歸途披上了一層悲壯的色彩。經過數日馬不停蹄的跋涉,五千鐵騎如同黑色洪流,緩緩護送著皇帝的靈柩,穿越了崇山峻嶺,跨過了江河湖泊,終於在這片古老而莊嚴的土地上停下了腳步。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凝重與哀傷,彷彿連風都放慢了腳步,不忍打擾這最後的寧靜。

禮部尚書李偉,身著素服,面容肅穆,站在迎接隊伍的最前端,他的目光穿越層層人群,緊緊鎖定在那即將進入視線的靈柩之上。他的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皇帝趙乾坤英年早逝的痛惜,也有對國家未來命運的深深憂慮。作為禮部尚書,他深知今日之儀式,不僅是對皇帝生前功績的致敬,更是對天下萬民的一種安撫和昭示。

“諸位同僚,今日乃我朝之大哀,皇上龍馭賓天,我等身為臣子,當以最高之禮,迎皇上靈柩歸京。”李偉的聲音不高,卻清晰有力,穿透了周圍的嘈雜,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責任與使命。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禮樂隊的成員們紛紛調整呼吸,手中的樂器緩緩響起,那是一曲哀傷而又莊嚴的哀樂,如同天籟之音,又似泣血之聲,瞬間將現場的氛圍推向了高潮。文武百官、皇子皇孫以及誥命夫人們,無一不被這悽美的旋律所感染,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

“父親……”站在皇子佇列中的趙子吉,望著那緩緩靠近的靈柩,心中如同刀絞。他記得,父親趙乾坤在世時,總是以國事為重,日夜操勞,即便是在病重之時,也依然心繫天下。如今,這位曾經頂天立地的帝王,卻只能靜靜地躺在那裡,再也無法回應他的呼喚。趙子吉的拳頭緊握,指甲幾乎嵌入掌心,他暗暗發誓,一定要繼承父親的遺志,守護好這片江山。

只是他一看到周圍團團圍住的禁衛軍士兵,他知道這明面上是保護他們皇子皇孫的安全,實際上是在監視他們,特別是他和老四趙子立,就是為了防止他們兩人逃跑。

一想到這裡,他的眼神就閃過一絲恨意,因為他知道京城幾乎已經沒有忠臣了,不過他並沒有徹底絕望,因為他知道只要那個人到場的話,那麼他們趙家的皇家位置就不會有絲毫動搖的。

而在百官之中,也不乏對皇帝趙乾坤懷有深厚敬意與感激之情的臣子。這裡面大部分都是寒門派系官員,畢竟要是沒有趙乾坤這些年來不為遺力地支援寒門派系的話,寒門官員也不可能形成現在的規模,更不可能跟其他兩大派系相庭抗衡了。

柳天,這個由皇帝趙乾坤一手提拔起來,從王府長史一路做到戶部尚書這個位置的人,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哀傷和悲痛,雖然皇帝趙乾坤已經開始抑制寒門派系勢力的擴張了,對待他也不像以前那麼信任,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們君臣之間也和諧相處了幾十年,現在天人永隔,一想到這裡,他的內心也很是噓唏。

韋丞相,年逾古稀,卻精神矍鑠。他望著靈柩,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他知道,皇帝趙乾坤在位期間,一直都在打壓世家門閥和武勳家族這兩大派系,但是不管怎麼說,對方也是一個合格的帝王,只是很可惜,他們不是一路人。

對於世家門閥和武勳家族的人來說,家族的利益才是排在第一位,其他不管是什麼,哪怕是國家利益也要排在後面,這也是為什麼,他可以拉攏那麼多的勢力,就算是要做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們也會全力支援,就是因為皇帝趙乾坤觸犯了太多人的利益了。

其實要不是皇帝趙乾坤背後一直都有那個人的支援,韋丞相他們早就採取了極端手段了,忍到了現在也是因為他們要是再不行動的話,等到皇帝攜大勝歸來的話,他們就再也沒有掣肘皇帝的機會。

既然解決不了問題,那麼直接解決出問題的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