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的血,兩眼無神,可好歹舌頭回到它該放的位置上去了,讓浩然一下子鬆了一大口氣,一屁股坐到雪地上。

白底衝過去在金鬃的腦袋上舔了幾下,清掉一點血跡,他還從喉嚨裡發出迥異於跟肉肉對吼的低沉嗚聲,浩然感覺他是在問,“你怎麼樣啦”之類的話。

肉肉一反之前跟白底叫陣時的臉紅脖子粗,威武不能淫,他低頭扭捏著躑躅往後蹭,蹭了兩步,斜了金鬃一眼之後,猛然一扭身,完全躲到浩然背後去了。

51、殘局

常哭和愛哭是兩個概念,但當金鬃顫巍巍的依靠自己的力量從長毛牛皮脖子口走出來,紀浩然的眼淚是毋庸置疑的喜極而泣。

相依為命久了,每一個都是他手心手背的存在,一點點差池,都是斷指之痛。

人往往都是這樣,在連串的打擊之後,一點點好訊息都能看成是黎明的曙光。浩然現在就是這樣,如果說之前他判斷湖邊的搶劫犯們應該會離開,那麼現在他已經堅定不移的認定那些傢伙們已經離開了。

“太好了,你沒事,可嚇死我了。”

他抱著金鬃又笑又哭,大雪地裡寒風刺骨居然也被他折騰出了一身的熱汗。金鬃鑽出來就開始喘,喘得像風箱似的噝啦噝啦赫赫有聲,浩然又是心疼又是高興。

“既然金鬃沒事了,那就不分開了吧。我們等黑地回來,然後一起回家。”浩然一邊蹭歪金鬃一邊飛快的改弦更張,趁著天還沒徹底黑下來,他忍了幾忍還是沒忍住,歪個腦袋一個勁瞥金鬃的“血盆”大口。

因為之前的內傷吐血,這隻獸口現在是名副其實的“血盆”。

金鬃沒什麼力氣回應他的興奮,但是浩然的腦門都湊到嘴邊了,他也沒什麼客氣的理由,“血口”微張,舌頭在浩然的臉上一卷而過。

浩然在肉呼呼的舌頭襲臉的瞬間就閉上了眼,他不可抑制不由自主的用一種近似虔誠的姿態微仰著臉生受了這一下,嘴角流露出不自知的夢幻般的幸福。

因為金鬃現在還很虛弱,浩然興奮夠了就一個勁的招呼金鬃再鑽回牛皮睡袋裡去。

差不多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黑地終於回來了。

他還是從樹上像松鼠那樣跳回來的,但是藉著雪光的漫反射,浩然敏銳的發現就這麼幾個小時,黑地的樣子居然比離開時又狼狽了幾分。

定睛看,又好像沒什麼分別,只是被森林裡的風吹亂了被毛。

趁著黑地和白底都在忙活怎麼把已經凍硬的有治療效果的東西捂熱弄軟塗抹到金鬃身上,浩然湊近了,幾乎趴上去的細看,終於發現黑地身上那些翻翹的被毛下面,一道一條細細的,被樹枝和冰碴抽刺出來的瑣碎傷痕。

因為天是暗的,黑地的毛是黑的,這些已經凝固的血檁子才不看不分明。

浩然趴上去,盡他所能的緊緊抱住黑地。

最後,浩然還是改了主意,冒險在森林裡留宿一夜。他指揮肉肉靠著一棵足夠粗壯的大樹挖個雪窩,那裡面涼雖涼,但至少可以擋風。刨雪的時候浩然注意到肉肉好像有點心不在焉,深一下淺一下的把坑刨得三扁四不圓的,浩然拍了他一下,扭頭去呵斥金鬃,這個大家長似乎對於家庭成員幹活而他只能趴在一邊的狀態非常不適應,總想站起來忙活點啥,被浩然連騎加拽的好不容易按住了,最後乾脆趕回牛皮睡袋裡順便紮上口,省得他老往外鑽。

因為帶著兩隻小劍龍再指揮大家過夜不大方便,系口的時候浩然順手又把倆小劍龍崽子也一併塞進去了,結果這下可熱鬧了,倆小傢伙對於跟猛獸同居一室表現的相當不情願,糾結在袋口的位置“噶喲”起來沒完,“噶喲”得又悲慘又可憐,浩然聽到耐性全失的時候“噶喲”聲突兀的哽了,還沒等浩然松過那口氣,“噶喲”聲比之前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