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到哪裡都是同樣的命運,我不過是想和你們合作,我要給你們尋的夫主,定然是這世上難尋的大丈夫,但能否抓住他的心,便要靠你們各自的手段了。”

宋初一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緩緩道,“話我已說盡,現在便決定去留吧。去,我二話不說,放人;留,就收了心思,一切聽我安排,有本事利用在下的,也歡迎利用。不過利用不成的話,下場有多悲慘,只有你們想不到,沒有我宋懷瑾做不到。”

子雅和子朝早已經商量過,於是齊聲道,“奴等願意留下。”

“那就去收拾東西吧。”宋初一把籍羽的話也放在心上,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這兩人不大可能是魏國斥候。

因著是秘密出使秦國,所以宋初一併未同任何人告別,只在第二天的下半夜頂著凜冽的寒風出發了。

宋初一第一件事情便是交代好眾人,統一說辭。他們這次扮作齊國商隊,做的是奴隸買賣,這一次目的地在韓國。由於天氣嚴寒,恐江水結冰,不便走水路。

越往西北,天氣便會越冷,連滔滔黃河水都會結上厚厚的冰層,倘若非時節不對,走水路能夠直接入秦,一路不停歇,一切順利的話,半個月便能到。

不過走陸路也有個好處,便是不會引人注目。

行遠路自然不能泊小舟,眼下越、齊、楚船隻較多,往隴西過去,大型的船隻會越來越少,行水路的話很容易便被人注意到。所以就算黃河不曾結冰,宋初一也不會輕易選擇水路,眼下這種狀況更好。

因有宋初一要求,這次護送他們入秦的領頭便是籍羽。商隊中一切事務都有他統領。季渙和允弱也一起跟著過來了。

四野茫茫,月明星稀。

凜冽刺骨非寒風吹過,令曠野裡半人高的野草翻出一層層幽暗的波浪,枯枝殘葉,倒也別有一番開闊壯美的景象,但宋初一困的厲害,也沒空去看,吩咐完事情之後回到車廂,她擁著被褥倒頭便睡。

睡的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夕,宋初一有些意識的時候,隱隱聽見外面有個老人放聲高歌。聲音枯啞,被呼呼的大風吹的有些不穩,時而清晰,時而破碎。

“哲夫成城,哲婦傾城。懿厥哲婦,為梟為鴟。婦有長舌,維厲之階。亂匪降自天,生自婦人。匪教匪誨,時維婦寺……”

聲音零零碎碎的傳過來,卻是一首大雅。有人在曠野唱大雅也就算了,關鍵是這詩中的內容,令宋初一心底有種怪異的感覺。

智慧男子創業能,有才女子亂國政。那個聰明女人啊,像貓頭鷹發怪聲。她有長舌善逞辯,產生邪惡埋禍根。大亂非是從天降,生自工讒此婦人。勸諫國王聽不進,婦人內侍言必信。

這首大雅,唱的是周幽王昏聵,聽信婦言,她宋初一也是個女人啊

隨著歌聲漸漸靠近,宋初一飛快的將頭髮整理了一下,推開車窗,看向外面。

一望無際的雪原與天相接,碧藍與白雪相映,純淨不染一絲塵埃,空氣清新而冷冽,從初一嗆咳一聲,眯著眼睛迎風看去。

一個灰褐色麻布寬袍老者坐在牛背上緩緩而行,他鬚髮花白,面容清癯,攏著袖子,懷裡斜抱著一根桑木手杖。

快要接近的時候,宋初一揚聲問道,“老丈因何而歌?”

老者看著宋初一,與商隊緩緩錯過,笑呵呵的答非所問道,“娃娃生的好面相”

“莫非是陰陽家?”宋初一喃喃自語。

很多人曾說過宋初一面相生的好,她額頭飽滿,鼻樑挺直,乍一看來缺少了幾分女子的柔美,所謂“生的好”不過是說她容易集天地之靈氣,是福相。

前輩子,宋初一吃的苦頭當真不比那些奴隸少,也沒少罵過那些誇讚過她相貌的陰陽家,不過自從重生之後,她覺得自己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