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硬尖利的石壁。

無情已經“走”得有點艱辛。

但之後就不行了。

因為沒有路了。

雖然沒有路,但還不算十分險峻。

不過,光靠他自己雙手推動,輪椅已動不了。

這時候,由陳日月推動。

這樣走了一段路。

山漸高。

坡漸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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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椅吱軋作響。

陳日月推得已有點吃力。

他開始冒汗。

喘氣。

於是,由白可兒接手。

白可兒一推,進行的速度就快了很多。

習玫紅髮現:白可兒好像比陳日月的衝刺力要高很多。

陳日月推輪椅的時候,有很多話說,有時大聲,有時低語,有時是跟白可兒說

笑,有時是與大家招呼,有時卻是低聲同無情喝喝細語。

不過,他推動得很慢。

相比之下,白可兒可快多了。

也勤快多了。

不過,白可兒的脾氣好像不大好。

他對無情很尊敬,很愛護。

習玫紅甚至可以看得出來:那是一種主僕之情。師徒之恩。兄弟之義。

但還不止如此。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情與恩義,使白可兒他們對無情充滿敬愛與親情,那是平

常主僕,師徒、兄弟、朋友之間所罕見的。

她不明白:像無情那麼一個冷酷、尖酸,甚至看來一輩子也不會有家室之樂的

人,怎麼會贏得這些少年人如此尊重,親愛。

她覺得這些小孩子一定是受到這無情公於的欺騙。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能這樣成功地欺騙了他們。

不過,看到無情上山上得那麼辛苦,她也覺得奇怪,忍不住問:“平常,你是

怎麼辦案的?”

“嗯?”

無情一面控制輪椅的把手,來減輕白可兒的使力,所以沒意會到習玫紅的問題。

“你連走路都不容易,上下山就更辛苦,卻是為什麼要當公差?”

無情悶哼一聲。

他竭力控制機關設法助白可兒把他的座椅推上一處陡坡。

泥層籟籟而下,翻落萬丈深崖。

輪椅就卡在峭壁上,十分兇險。

白可兒在使力:“啊——”的一聲發力地喊。

“你的情形,應該躲在家裡,頂多,就在衙裡辦案好了,根本不適合出來這般

操勞跋涉。”

無情臉都在發白。

可是他的語音抖也不抖:“在家裡,不是辦案。在衙裡,辦不了百姓的事。在

刑部,管不了江湖上的不平事。”

“可是……”習玫紅看了也有點不忍心,“你這樣辦案法,誰都受累,我看了

也累!”

這回,陳日月也躲不了懶,過去幫上白可兒一把。

大家都在發力地推。

好不容易,才翻上了坡。

大家都舒了一口氣。

氣喘吁吁。

“我一向都是這樣辦案。”

無情冷冷地答。

另一座更陡更峭的山壁,聳立在眼前。

白骨精 第二回 蝴蝶花

也許,是因為習玫紅不喜歡無情冷峻的態度;許或,她是故意挑釁,刻意觸怒

他,所以她不斷髮掘疑點:“你剛才不是會輕功的嗎?”她曾在客棧裡一照面就給

他一刀,“你怎麼不施展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