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著自己的裙子,半晌也沒有言語。

嬴政突然怒吼一聲:“你為何處處跟我作對?”聲音震得大殿嗡嗡作響,嚇得外殿的內侍都渾身

一顫,抬頭瞅了一眼大王又惶恐地低下頭。

寒芳抬頭看看怒氣衝衝的嬴政,想想前塵往事,不覺心灰意冷,也無心爭吵,淡淡地說:“我不是和你作對,我只是想救我的朋友,想為他們做些事!”

“你就是和我作對!”嬴政把手裡的酒樽狠狠擲在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寒芳抬頭看看朝夕相處的丈夫,倔強地忍著湧到眼眶的眼淚,咬著嘴唇一個字也沒有說。

嬴政氣得一腳踢翻几案,衝到近前,捉住她的雙臂把她從床上拽了起來,吼道:“你說話,你為何不說話!”

寒芳的手腕似乎就要被折斷,默默流下眼淚,咬著嘴唇倔強地望著他。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嬴政咆哮著怒吼,“我討厭你用這種眼神看我!”

寒芳終於忍不住,冷冷地緩緩地道:“那大王讓我怎麼看你?大王騙了我十五年,殺了浩然,殺了我一個又一個朋友!大王覺得我應該怎樣看大王?”

嬴政深邃的眼睛裡全是憤怒,冷冰冰地看著她。

寒芳毫不畏懼地怒目而視,突然感覺胃裡翻江倒海,一陣頭暈目眩,她搖搖晃晃地掙扎著想要離開,卻眼前一黑,癱倒在嬴政懷裡。

寒芳醒來時,正看到那雙深邃的眼睛,眼睛中全是焦慮。

“芳!你醒了?”嬴政向前湊了湊關切地說,“芳,喝點參湯,御醫說你的身子很弱,需要好好補補。”

寒芳想起以前的恩愛情長,心底又是一陣陣酸楚。

嬴政柔聲道:“御醫說你這段時間過度傷神,需要好好養著,你什麼都不要想,身體重要。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也為肚子裡的孩子想想,對不?不要動了胎氣。”

“你說什麼?”寒芳茫然反問。

“我們又有孩子了。”嬴政眼角眉梢帶著笑意。

寒芳愣愣看著他,難以置信。

嬴政不停地吻著她的額頭,她的臉頰,笑著說:“芳,我知道,你喜歡聽築,所以放走了高漸離……芳,我們不說這些,過去的事都讓他過去吧,我們從頭再來,好不好?”

從頭再來?寒芳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肚子裡有了新的生命,寒芳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嬴政每天處理完政事就守在她身邊,溫柔地哄著,耐心地勸著。

可是不管嬴政怎麼好言相勸,如何柔情蜜意地哄,寒芳看著都像是戴了一張面具。她只是歪著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從不說話。

半個月後,失去耐心的嬴政一氣之下搬出了蘄年宮。

嬴政搬出蘄年宮後,寒芳經常獨自一人坐在殿內,看著殿外奼紫嫣紅的春日,從日出到日落,從黎明到黃昏,整日不言不語。

秦煜立在殿外,透過隔窗看到她獨自一人坐在窗邊的身影,暗自嘆息,黯然神傷。

太陽又消失在天邊,月亮又升了起來,滿天的繁星眨著眼睛,只是不再有最亮的那一顆。

寒芳回憶起從前,擦擦掛在臉邊的眼淚,嘴邊泛起淺淺的笑。

“都滾開!”嬴政大叫著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他渾身酒氣,面色赤紅,立在門邊眯著眼睛看了她片刻,一搖三晃地走了過來,指著她口齒不清地命令,“你,過來!服侍寡人就寢!”

寒芳回頭掃視了他一眼,又轉回頭遙望夜空,沒有言語。

嬴政搖晃著走到近前,捏著她的下巴,淡淡地說:“我告訴你,你聽著!你是我的,你的心只能給我。”

滿身的酒氣撲面而來,燻得寒芳只想作嘔,她別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