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槍花,朝玄瑛道人的“風府穴”便刺,額上紅筋暴露,一臉拼命的神氣。玄瑛道人舉拂塵擋開,冷冷笑道:“又不是我搶你的!”韓老鏢頭罵道:“都是你們惹出來的!”煙桿疾下如雨,他走鏢四十年,這還是第一次失手,怪不得他氣得幾乎瘋了!

玄瑛道人只道剛才的暗器是他發的,心感他相救之恩,而鏢銀又已被凌雲鳳劫去,實已無心與韓老鏢頭廝拼,只是把拂塵展開,護著全身穴道,但守不攻。韓老鏢頭卻越打越急,招招凌厲,玄瑛道人怒道:“你這老頭兒好沒來由,我問你,你是想要回這鏢銀不是?”韓老鏢頭眉頭一揚道:“這個當然!”玄瑛道人道:“這支鏢是那女賊劫的不是?”韓老鏢頭道:“不是你們胡纏,我早已過了芙蓉山啦!”玄瑛道人道:“舊帳慢些再算,咱們說目前的。”韓老鏢頭道:“怎麼?”玄瑛道人道:“你想要回鏢銀,我也想要這支鏢。在這一點上,咱們可是志同道合,理該同舟共濟才是。”韓老鏢頭道:“你是說咱們同來想法,向那女贓追回鏢銀麼?”玄瑛道人道:“不錯。”韓老鏢頭想了一想,忽然怒氣衝衝道:“我才不與你們這幹卑劣小人同謀合夥!”

玄瑛道人大怒,叫道:“我怎麼卑劣了?”但見白孟川乘了一匹馬,在馬背上搖搖欲墜地奔來,韓老鏢頭怒氣大起,罵道:“你們將我的騾馬都下藥迷倒,這行徑還不卑劣麼?”突然舍了玄瑛道人,縱身一躍,鐵煙桿向白孟川的馬頭磕下。

煙桿未落,那匹馬一聲長嘶,白孟川滾翻地下,玄瑛道人大怒,喝道:“你說咱們卑劣,你打一個受傷的人,這算得英雄嗎?”拂塵橫掃,一連幾記疾攻,韓老鏢頭這才醒起白孟川是與自已聯手拒敵之時,受了那紅巾女賊的兩處劍傷,心中頗感歉疚,但玄瑛道人的拂塵來得甚急,逼得他不好和解,只有奮力招架。正在打得不可開支時,忽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音叫道:“兩位前輩息爭,敝師伯祖潮音和尚請兩位相見。”

玄瑛道人和韓老鏢頭收了兵器,霍地跳出圈子,只見面前站著一個容貌漂亮的少女和一個濃眉大眼的少年,這自然是於承珠和葉成林了。

玄瑛道人幫畢擎天搶北五省的大龍頭之時,在武家莊上見過於承珠,知道她是張丹楓的徒弟,急忙舉兵為禮。韓老鏢頭雖未見過,見她如此說法,恍然大悟,問道:“這群叫化子最初與我動手之時,有一匹白馬在林外馳過,其快如風,我正追那個叫化頭子,馬背上的人一把將他搶去,那馬跑得太快,黑夜中我看不清楚,莫非這人就是潮音和尚麼?”於承珠道:“正是他老人家。”韓老鏢頭雙眼一翻,叫道:“老朋友竟然是這樣幫忙我嗎?好呀,我非向這莽和尚討個公道不可!”玄瑛也叫道:“潮音大師原來今晚也來過了?他眼見畢願窮受傷,怎麼不助他一臂之力?早將鏢銀劫走,也省得這許多是非!”於承珠笑道:“正因他老人家和兩位前輩都是老朋友了,所以才差遣我來請兩位息爭。”

韓老鏢頭和玄瑛道人都是滿肚子悶氣,冷冷地哼了一聲,一言不發,隨著於承珠便走。走到那座破廟,見潮音和尚正在替畢願窮療傷,潮音和尚哈哈笑道:“韓老哥,你來得正好,將解藥拿出來,省得我費力替這化子治傷啦!”韓振羽一口氣衝了上來,叫道:“潮音,你幫的是誰?”潮音和尚笑道:“我誰也不幫,這女娃剛才還說我愛理閒事哩!兩邊都是朋友,我若一幫,這事情豈不是更鬧大了。”韓老鏢頭氣呼呼地嚷道:“你說不幫,怎麼逼我拿出解藥?”潮音和尚笑道:“老兄言重了,我是請你拿出解藥,請你不著僧面看佛面。”韓老鏢頭“哼”了一聲,道:“潮音和尚,你是拿你老大哥的面子來壓打小弟弟了?”潮音和尚道:“我沒有那麼大的面子,我是請你看在天下十八省大龍頭畢擎天的面上!”韓老鏢頭呆了一呆,叫道:“你說什麼?畢擎天,畢大龍頭?”潮音和尚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