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山學堂已經升級為鹿山書院。

他立刻催馬奔行幾步,漸漸到了鹿山學院,確實完全變樣了,李延慶記得門口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兩邊是竹林,放學時,小路上擺滿了各種小攤,現在整塊地都被填平了,竹林還在,填平的地方種滿了桃樹和李樹,中間是一條石板鋪成的幹道,足有一丈五尺寬,可以並行兩輛牛車,直通大門。

大門由原來的舊木門變成了一座石制牌坊式大門,上面有四個龍飛鳳舞的金色大字:‘鹿山書院’,李延慶一眼便認出是父親的手筆。

大門裡面破舊的屋舍全部煥然一新,操場更寬了,後面大片墳地也變成了一棟棟建築,甚至鹿山山頂似乎也修建了不少房舍。

李延慶不由自主地牽馬向書院走去,不少從書院中走出的學子都驚訝地看著他,這些學子李延慶一個都不認識,不過看規模,書院至少有千人以上。

“延慶,是你嗎?”李延慶一回頭,只見後面快步走來一人,正是師父姚鼎的長子姚萬年。

李延慶記得父親說過,鹿山書院的教諭就是姚萬年,他連忙迎上前行禮道:“小侄參見世叔!”

雖然姚萬年是師父的兒子,但他同時又是岳飛的大舅,所以李延慶還得以晚輩之禮見他。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剛剛才趕回來,還沒有回家呢!”

“你一定是趕在師父的祭日前趕回來,明天大家都要拜祭你師父呢!”

李延慶一下子愣住,他根本就忘記了明天是師父的忌日。

。。。。。。。。

李延慶回到老宅著實令忠叔喜出望外,他當即和老伴給李延慶收拾房間,又讓孫子阿牛去鹿山鎮給小官人買一份上好的酒菜。

入夜,李延慶躺在自己的房間裡,望著熟悉的屋頂,他慢慢閉上眼睛,頭腦裡變得空明,他腦海裡還在放電影般地回味著西夏戰場,血與火的拼殺,那種在生死邊緣行走的慘烈,已經是兩月前的往事,可再細細品味,所有的細節都清晰可憶,一切就象發生在昨天。

次日一早,李延慶來到母親的墳前祭祀,李延慶母親的棺木是多年前從湯北鄉遷來,重新安葬距離屋宅不遠處的祖地裡,李大器用青石給妻子砌了墓室,四周有石擋,將來他去世,也將和亡妻安葬在一起。

墓碑是李延慶親筆手書,‘家妣丁氏李夫人之墓’,旁邊是她生辰。

李延慶雖然對宋朝的母親早已沒有一點記憶,但從父親保留下來的一些他嬰孩時代的衣服和幼鞋,便知道母親對他傾注的愛,那些都是母親用針線一點點細細縫成。

李延慶在母親墓前跪下磕了三個頭,喃喃低語道:“孩兒沒有辜負母親的期望,已考上科舉探花,又上疆場為國效力,無愧於先祖,無愧於大宋,望母親在天之靈安息!”

他擺下祭品,點燃了三炷香,又重重磕了三個頭,這才站起身默默凝視著墓碑,過了很久,他轉身離開了墓地,騎馬向鹿山鎮而去。

第三百七十三章 勸說湯王

在鹿山鎮拜祭了師父後,李延慶騎馬去了湯王村,他懷中還有一封王貴的家信,要親手交給王貴的祖父。

王貴的祖父王萬豪風采依舊,雖然已經快七十歲,但身體健壯,滿臉紅光,聽說李延慶到來,他親自帶領全家人出來迎接。

王萬豪精明過人,人生經驗極為豐富,李延慶是湯陰縣的第一個探花,年紀輕輕就已經做到了從七品官,將來前途不可限量,王家的未來還得多多倚靠他提攜才行,他孫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慶哥兒,我家阿貴還好嗎?”王貴的母親思兒心切,一見到李延慶便忍不住問道。

王萬豪的臉頓時一沉,不高興地斥責媳婦道:“你怎麼能叫慶哥兒,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