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玦覺得這一場景眼熟得很。 在水池中站穩後,全身衣服都已溼透了,黑色的夜行衣緊緊貼在身上,隱隱勾勒出緊實流暢的胸腹線條。 江敘毫不客氣地欣賞了一番,伸手戳在男人胸口上。 “按照咱們對外賣的人設,我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大叫,然後把你趕出去 ?” 賀蘭玦攥住他作亂的手,掌心不知從合適變得滾熱,低沉的嗓音微微沙啞:“若是這樣,我們不成親,就真收不了場了,全京城人都要知道我夜宿你房中。” “哦?”江敘揚了揚眉,“你確定不是夜闖 ?我可沒留宿你。” 論耍嘴皮子,賀蘭玦總是說不過江敘的,他無奈勾唇,垂眸掃到江敘被熱水燻蒸得水潤嫣紅的嘴唇,用一個較為冒昧的作弊方式,險勝了這場爭論。 然後……開始了一場新的拉鋸戰。 唇舌的進攻不相上下。 但很快江敘就因體力和肺活量的告急又輸了比賽,抬手推了推賀蘭玦的胸口。 賀蘭玦鬆開他,呼吸滾燙,眼神也不復清明,向來冷靜自持的人,眼神裡染上了別樣的色彩。 對視的瞬間就彷彿墜入一片深沉慾海。 江敘近乎著迷地看著這雙眼睛,在這雙墨色瞳孔的倒映中看到了自己。 雙眼皮延伸的眼尾微微上揚,眼睫微垂,琥珀色的淺淡眼眸似盛了一汪春水,波光氾濫,眼尾泛起的紅暈像開到糜爛的桃花,捻一捻就能得到香氣四溢的花香汁水。 水波下賀蘭玦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一開始的脖頸,落到蝴蝶骨上摩挲片刻。 又順著脊背線條中的溝壑滑落到曲線丘陵處。 江敘喉結滾動,也抬手落到男人身上,隔著衣物都能感受到掌下肌膚的火熱滾燙。 他無意識伸舌舔了舔唇角,啞著嗓音緩緩問道:“王爺,可要留宿?” 賀蘭玦沒說話,眼神沉了一瞬便低頭重新覆了下去。 和方才的激流勇進的拉鋸戰不同,拿到勝利主導權的男人開始慢條斯理地享受他的獵物。 江敘也不由鬆了口氣,只需閉眼享受緩慢的啄吻。 但是很快他就有點不上不下的難受,因為他發現這種溫吞的方式很……磨人。 他既沉溺於這種被溫柔漸漸吞沒的感覺,骨子裡的不安分和急躁又希望賀蘭玦能再強勢些。 直到外面的春樺察覺時間過長,隔著門簾詢問江敘,水池裡的波動才停下來。 江敘用沙啞到不行的聲音回覆春樺他只是不小心睡著了,這就起身,並且房裡不需要她伺候,讓她和院裡的人都去休息。 手軟腳軟地被人從水池裡抱起來,擦乾身上的水珠時又不免被揉揉捏捏,再添幾抹紅痕的同時,像小孩一樣被一件件套上寢衣。 身份尊貴的定北王大約是解鎖了什麼奇怪的癖好,對伺候人這件事格外感興趣。 不過也僅限於對懷裡的人了。 伺候完江敘穿衣,賀蘭玦自己身上還是那身溼衣服,衣衫也不復來時那般整齊了,領口鬆垮垮開著,腰間的帶子還在水池邊漂浮著。 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水裡。 江敘懶得連眼睛都不想睜開,被人抱著走進臥房後,也不管東南西北就隨手指了個方向,懶洋洋的語調裡透著饜足,“你的衣服都在櫃子裡,自己去找,別穿著溼衣服當心著了涼。” 打從靈隱寺下山後,為了符合人設劇情,江敘跟賀蘭玦就不能在明面上和諧相處,在公共場合的見面更是減少再減少。 白天見不著的面,都被賀蘭玦在夜裡補上了。 雖不是天天來,但次數也不算少了。 這一來二去,定北王府的主臥在這個冬天彷彿成了冷宮一樣的存在,只因其主人時常光顧隔了兩條街的江國公府。 歇腳自然要換洗衣物,都不用江敘開口,賀蘭玦就自己捎帶上了,次日破曉前又自己帶走換下的衣服。 人擠上了江敘的床,衣服也擠進了江敘的衣櫃。 收拾屋子的春樺還奇怪過,這衣櫃裡怎麼莫名其妙多出來幾件她沒見過的男裝。 好在這丫頭是個憨的,江敘藉口是出門時看中的衣服,買回來穿上後發現不合身便擱置了,春樺便也沒再起疑。 就是偶爾會發現那幾套衣服,有時會找不見一套,但隔天又出現在了衣櫃裡。 賀蘭玦換上乾淨寢衣,又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