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衛生所,老村醫對周以衡只是因為腳崴了就把人帶來的操作,表示太小題大做。 但見江敘是城裡來的知青,還是起身檢視了他的傷勢。 這不看不知道,當村醫掀開江敘的褲腿時,在場的幾個人都被他紅腫成饅頭,還有小腿外側那一大片的化不開的淤血和青紫,驚得倒吸一口氣。 【看著就好痛!主播是我見過最豁的出去的主播!以後就叫他豁出去吧!】 【取名鬼才,6。】 “我的媽呀,咋傷成這樣?”駱全重新重新整理了一下對江敘印象,衝他豎起大拇指:“小江知青,真看不出來你還真是條漢子!居然一聲不吭!” 江敘默了默:“……在這之前我看起來難道不像嗎?” “也……也不是,”駱全撓頭,“你這一看就是城裡人細皮嫩肉的模樣,跟我們這些糙了吧唧的臭男人可不一樣。” 江敘笑了笑,不由抬頭看了眼旁邊站著的、臉色很臭的、糙了吧唧的臭男人。 駱全後腦勺捱了一下,回頭一看周以衡眉頭皺得跟什麼似的,像是他受傷一樣。 哦不對,他衡哥也是真漢子,流血都不帶眨眼的。 周以衡不想跟這兩個人說話,抿了抿唇角,神情稍顯凝重地看向老村醫,“這種情況要去省城嗎?” 老村醫一愣:“去省城幹什麼?” 江敘已經在扶額了,他大概知道周以衡腦子裡想啥呢。 周以衡:“拍個片子看看。” 老村醫看看他,又看看坐靠在病床上扶額的江敘,一時忍不住開懟:“他摔的是腿,周隊長你摔的是腦子嗎?” “噗——”X2。 駱全被周隊長警告的視線掃了一一眼,收斂笑意,卻發現周隊長目光略過他看向剛才也笑了的江敘時,什麼都沒表示。 駱全:“?” 老村醫上手碰了碰江敘的腳踝,後者皺了下眉,輕輕嘶了一聲。 “扭傷了筋骨才這樣,這城裡來的知青皮肉白,所以看著嚇人,我這有祖傳的跌打損傷酒,回去敷上,揉開了就好。” 對周以衡說完了,老村醫又轉頭對江敘說: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雖然要不到一百天,最少也要小半個月少動彈,好好養養了。” 說完又上手左右看了看江敘的傷口,嘴裡忍不住嘀咕,“這城裡人是不一樣,細皮嫩肉的,看著是怪嚇人。” “但也沒到要上省城拍片子的程度!”老村醫內涵意味十足。 偏生被內涵的當事人面不改色,好像剛才比江敘還緊張的人不是他一樣,只是淡淡的點頭哦了一聲,再沒說話。 老村醫拿了跌打損傷酒過來,江敘掏錢,老人家卻擺手拒絕了:“家裡常備的東西,草藥都是我自個兒在山上挖的,不值什麼錢,你是咱雙水大隊的知青,要照顧呢!” 老人家盛情難卻,話說得雖直,行動卻讓人感到十分淳樸。 看完大夫,江敘穿鞋下床,沒等落地呢,就又被人一聲不吭地直接抱了起來。 那動作利落的,讓江敘有種自己是袋肥料的錯覺,總之,帶了點不讓人拒絕的蠻橫在裡面。 江敘只稍稍驚訝了一下,便從善如流地抬手環住了周以衡的脖子,靠近時嗅到一些陽光混合著汗水的氣息。 不是什麼香味,也說不上臭烘烘,只是江敘很喜歡,忍不住往周以衡頸側靠了靠。 而那一瞬間,周以衡的後背明顯僵直了一瞬,江敘低頭藏起唇角笑意,餘光掃到彈幕急得不行。 【不是,你倆在這種背景下搞什麼純愛啊!】 【純愛的是周隊長,你們咱主播腦子裡想啥呢?】 【想啥不知道,但肯定不能播。摸下巴.jpg】 江敘又笑了笑,小東西,還挺了解他。 此間無聲的曖昧除了他們兩個無人知曉,看過兩次公主抱的駱全,內心已經毫無波瀾了。 老村醫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站在原地凌亂了片刻。 那城裡來的知青腳受傷了,沾不得地,被抱著走也是應該的……吧? 懷著這樣的心情,老村醫拿起桌上的竹篾重新挑揀草藥,半晌又覺得不對。 揹著走才對吧? 又不是小媳婦! 算了算了,還是趁著天好趕緊把草藥揀出來多曬曬。 上了拖拉機,駱全問:“衡哥,是先去知青點還是先去大隊倉庫?” 他們這次去鎮上是買化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