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 “冷……” 江敘抬手環抱可憐的自己,隔著霧氣看向負手站在岸上的清冷男子。 染了霧氣的眼睫掛著水珠,他眼裡還有方才未褪去的情/欲,此刻卻用這種懵懂的眼神看人,瑟縮著肩頭。 又不似勾人的狐狸,像是林間受傷的小鹿。 褚清回負於身後的手,悄然攥緊了。 【我單方面宣佈,本屆直播區舉辦的奧斯卡影帝獎獲獎者——江敘。】 【真會啊,換成我就直接破口大罵了,怪不得我沒物件。揣摩jpg】 【怎麼事,怎麼事,我怎麼還沒有一個男人會撩人?】 【哦我的小心肝敘寶,凍壞了吧?快到我這來,被窩給你捂好了!】 【盤算聽。】 褚清回無聲嘆了口氣。 罷了,他這又是在做什麼呢? 中毒的是他,江敘的爐鼎體質也並非他所能決定。 如今覺察道心不穩的,更是他。 他該約束的是他自己。 褚清回抬手一揮,溫熱的靈泉重新開始流淌,冰面散去。 江敘壓下上揚嘴角,從深水處走到岸邊,試探開口: “尊上,你之前說我現在是寒月峰的人,如今尊上身子不適,若我能幫助尊上,尊上可以……” “不可以。” 褚清回屏氣凝神,不叫自己墜入那雙直勾勾盯著自己的漂亮眼眸中。 “錯了一次,便不可再有第二次。” “我修無情道,一心向道,不結道侶,不收徒弟。” “更也不會為解自身之毒將你當做工具。” 如今,親自把江敘帶上山,也已經算是破戒。 他自知那夜的事無法挽回,可也不會讓江敘這麼不清不楚地跟了他。 既不是道侶又不是徒弟,那算什麼?同那些邪修一樣養一個隨時雙修提升修為的禁/臠在身邊嗎? 所以他只能儘可能幫江敘提升修為,好讓他日後有自保能力,不至於因為這爐鼎體質被人覬覦暗害。 媽的,好帥! 正直起來的樣子更帥了。 可是現在是我想睡你啊,我想把你當工具! 江敘在心裡無聲吶喊,按下砰砰直跳的小心臟,再次開口。 “可,若是我願意呢?” 褚清回微愣:“……什麼?” 江敘仰頭看向男人,目光澄澈而堅定:“我願意幫尊上解毒,我心裡景仰尊上,本以為尊上是遙不可及的天上月,可如今有幸能在尊上身邊做弟子,便忍不住貪心地想更親近。” 修什麼無情道,直接給你破咯! 褚清回垂眼看他,眸色加深。 景仰。 他聽過太多人說過景仰他了,多到記不清人數、年月。 而這些景仰,無非是出於對他強大修為的憧憬,或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為他這樣的人,或是期望能依附在強者身邊得到庇佑和好處。 與那些人不同的是,江敘的眸光是乾淨的,似乎只是單純景仰他這個人。 當這個想法在心中浮現的瞬間,褚清回彷彿聽見他封閉三百多年的穩固道心,傳來一絲崩裂的聲音。 媚毒再次順勢抓住空子開始蔓延、波動。 寒冰褪去,江敘又感到一股熱意襲來,“尊……” 話未來得及說,便覺眼前一暗,清淺的蓮香朝他逼近,縈繞在鼻尖,眉心被微涼的指尖輕點了一下。 江敘頓覺靈臺清明,如褚清回其人一樣清冷涼薄的靈力遊走全身,壓制了他爐鼎體質的作祟。 下一刻,他便被人捏起下巴,被迫啟唇張開一個小口。 氣息清新,靈力充沛的丹藥被送進口中,入口即化。 褚清回站起身:“這是清心丹,能讓你靜下心洗髓伐筋,一個時辰後我來接你。” 說罷他便轉身朝洞外走去,修長挺拔的背影滿是沉穩、冷靜。 可江敘瞧著褚清回的腳步,卻不似先前在正殿朝他走來時那般從容了。 江敘輕笑一聲。 一世不見修起什麼勞什子無情道了,可初次見面後還不是破戒了。 儘管有外因作祟,他卻不信褚清回當真心無雜念。 那夜的無師自通便是褚清回骨子裡還記得他的最好證據,只是在新的世界被洗去了。 修了三百多年的無情劍道,褚清回怕是一時也難以接受道心動搖。 沒關係,修真年歲漫長,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更何況看褚清回這樣,他只覺得這一天不遠了。 江敘收起所思,在泉水中穩坐下來,運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