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都愛來這裡,生意好,麻煩也多,像今天這樣的事發生過的也不在少數,我就只能賠著這張老臉哄著這些世家子弟,總不能得罪了老主顧不是?”

身旁的兩個丫頭青黛和青芝都睨著陳掌櫃,在心裡冷笑這個蠢東西,討好旁人竟連主家是誰都忘了!

“是啊。”江敘笑眯眯地說:“得罪本少主都無妨,可千萬不能影響珍寶閣的做生意不是?”

話音落下的瞬間,陳掌櫃便反應過來,驚出一身冷汗,豆大的汗珠更是直接從額角滑落。

他張皇失措起來:“少、少主,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

不是這個意思,卻支支吾吾說不出個緣由。

江敘沒看他,移步到正中的主位上坐下,端起茶盞颳了刮,不緊不慢地抿了兩口。

青黛是極其貼心的丫頭,進來時就吩咐了閣裡的管事沏茶,用的是最好的靈花茶,茶香和靈氣交織,飲下去的瞬間覺得渾身暖意,靈氣在筋脈走動,舒坦極了。

光是泡這壺茶的靈花茶就得要百塊靈石一兩,可見江家財力雄厚。

陳掌櫃跟了上來,解釋不出來也只得認錯。

江敘不想在他身上多費功夫,放下茶盞直言道:“你不是錯在不看在本少主的面子上把那淨靈丹給我,你是錯在做買賣不按個先來後到的順序。”

“這淨靈丹是我一早就定下的,想自己出來走走才沒有讓你們送到府裡來,自己過來取。往後不管是誰,有多大的權利,都不得在珍寶閣仗勢奪物。”

“你今日容了那姓慕的仗著慕家的勢隨意在珍寶閣插隊,就會養成他的習慣,都像他這樣沒了規矩,珍寶閣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一個沒有威信的鋪子,往後豈不是誰都能來撒野?”

陳掌櫃擦掉額頭上的汗,連連欠身:“少主教訓的事,屬下往後再也不敢了!”

“往後?”

江敘輕挑眉梢,站起身斜睨他一眼:“陳彬,沒有往後了。”

“什麼……”

陳掌櫃如晴天霹靂一般跌倒在地上,下意識伸手拽住江敘的狐氅衣襬:“少主!少主您不能這樣!我半輩子都在為江家做事,如今都這個年歲了,您將我趕走,我還能上哪去啊?少主,我還有一家老小要養活啊!”

江敘望著他的眼神逐漸變冷,他微微彎下腰,從陳掌櫃手裡扯回衣襬,“別說我有多絕情,你的確在珍寶閣幹了半輩子,不是你幹了半輩子,珍寶閣就是你說了算。江家給你的月錢比其他鋪子高了一倍,更別說逢年過節的獎賞,還有你偷賣珍寶閣淘汰的次品吃的回扣,這些別人不清楚,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你這些年在江家賺的錢養活你一家老小兩輩子都不成問題,就別在我這哭慘了。”

“非要我帶人去你家拿回你吃的回扣,和偷拿的東西麼?”

華貴的衣襬被無情抽走,陳掌櫃也喪失了言語的能力,心虛地低下頭不敢和江敘對視。

“現在脫下你這身衣服離開珍寶閣你還能體面告老。”

江敘冷著臉邁步離開,兩個丫頭立馬跟上。

“徐管事暫代珍寶閣掌櫃之職。珍寶閣的規矩再加一條,無論是誰,只要是在珍寶閣範圍內,都不得仗勢奪寶,要麼按照珍寶閣的規矩來,要麼就被記上珍寶閣的黑名單,永不許在珍寶閣消費!”

清冷的語調擲地有聲,珍寶閣眾人無一不敢遵從。

待江敘徹底離去後,珍寶閣的夥計們才緩緩抬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不約而同地浮起一個想法——

怎麼感覺少主比從前氣勢更足了?行事也更雷厲風行。

不過也好,他們平日裡忍陳掌櫃很久了!

“恭喜徐掌事,恭喜徐掌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