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非畜生!

不羈卿站在原地未動,哪怕是人群議論聲已大入擂鼓,哪怕雲浮的嘶鳴聲約見沙啞,但他依舊只是靜靜站著,冷眼旁觀雲浮的掙扎。

“父親,您說,三弟他想做什麼?”大公不羈勇忍不住問見多識廣的盟主。

盟主搖了搖頭,他也不知。

人們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緩慢。

終於,一個時辰的時間後,不羈卿慢慢走上前,到了馬廄一旁。

這時候,雲浮已經疲憊不堪,甚至有了脫水的跡象,剛剛炯炯有神的雙眼,如今隱帶血絲,眼簾半垂;平日裡溼潤的鼻尖,如今已經十分乾燥,連那鼻孔收縮也放緩需要。

如果不出所料,就這樣再堅持幾個時辰,雲浮必死無疑。

不羈卿慢慢伸出修長的手臂,輕輕放在雲浮半垂的頭上,緩緩撫摸,而後從頭頂一直撫摸到鼻樑,修長的手指美如一幅畫,就這樣在雲浮馬的鼻子上耐心安撫。

若平日,暴躁的雲浮能允許其他人碰他高貴的頭?但此時此刻,它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半垂著頭,貪婪地感受這一點點安全感,用盡全力睜開眼,眼神中隱現哀求。

不羈卿並未因為雲浮的哀求而心軟,而是收回了手,走到一旁的水桶裡,舀了一勺子水回來,放在雲浮的嘴旁。

雲浮早已天氣的炎熱以及拼命的掙扎而筋疲力盡、口乾舌燥,看見了水,立刻低頭貪婪地喝了起來,十分乖巧。

夏初螢睜大了眼,她好像知道,不羈卿到底想做什麼了。

雲浮喝完水,緩了一小會,體力恢復一些了,重新掙扎起來。

不羈卿將水瓢放回水桶中,甚至未回頭多看雲浮一眼,而眾人驚訝的發現,平日裡溫和懦弱的三公臉上,竟然出現一道冷笑,但卻絲毫沒有猙獰的跡象,面頰依舊白皙如玉,垂下的目依舊溫柔嫻靜,但那勾起的唇卻帶了冷意,這冷意就如同毒蛇毒牙上的寒光,只肖一眼,便刻於人的腦海,無法抹去。

事情好像回到了起點,有了體力的雲浮繼續掙扎,而不羈卿卻沒冷眼旁觀,甚至連看都沒看上一眼,而是在馬棚裡找到一匹性格最為溫順的馬,拍了拍馬的頭頂,而後俯身取了一些草,開始餵馬玩。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雲浮重新筋疲力竭。

上一次,雲浮整整掙扎了一個時辰,而這一次,僅僅只有一炷香的時間,說明,雲浮再無體力。

事情發展到這裡,有些心思活絡之人已猜到三公到底想做什麼——擒賊先擒王、誅人先誅心!三公不羈卿用的是心理戰術,先令雲浮陷入生死一線之間,而後在其精神最脆弱的時候伸手幫助,將其脫離困境,而云浮自然有可能被其馴服。

只不過令眾人意外的是三公的耐心。

他沒在雲浮第一次崩潰時將其解救,而是幫其餵了些水,為其營造了一個可以繼續掙扎的可能。

若三公第一次便救出雲浮,其是否折服儼然未知;但這第二次,雲浮已經逐漸對其依賴,正如此時大家眼前的景象——

不羈卿手拿著草,悠閒地位一旁的馬兒微草,愜意又自在。雲浮在無助的情況大,拼命伸出脖子扭向不羈卿,用盡最後的全力對其瘋狂嘶鳴,那聲音聲嘶力竭,早已沒了憤怒只有無助。

再次出乎眾人的意料,不羈卿彷彿絲毫未察覺一般,依舊悠閒地喂草,還時不時輕撫馬頭,面容溫柔得似乎能掐出水來。

旁觀的不羈丹眯起眼,捕捉三公馴馬的每一個細節。

人們急不可耐的,恨不得自己衝上去將雲浮救出來,但盟主再此,沒人敢造次。

終於,雲浮最後一聲長鳴後,便垂著頭,再沒了聲音,只有微弱的喘息聲。

不羈卿優雅回過身,半垂著眼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