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子多福,更有堅韌沉著之寓意,聽說御書房後窗小院裡這棵銀杏,是我大齊太祖皇帝,親自種下的,臣妾來御書房這麼多回,還是頭一次仔細瞧呢。”

“不錯,這樹已有上百年了。”裴曜抬眸,“根深葉茂,難以挪動。”

“好樹自然是不易了,不過若是已成空杆朽木,倒也就沒那麼難。”

方玧低聲道。

旋即面上略顯疑惑。

“好端端的,皇上怎麼想著要挪動這棵銀杏樹了,在栽在這裡不好嗎?”

她如此問,裴曜才收回目光,側眸望她一眼後,轉身走向書桌。

“以物喻人罷了。”

得了這話,方玧頓了頓,才道,“皇上,是說楊家?”

這話裴曜沒接,只問她,“洪正去請你來,你當是知道朕生氣了吧。”

“是,洪公公來的時候著急,臣妾也嚇了一跳,聽說是劉勤和小葉大人覲見後,皇上有些不悅,臣妾心裡便更擔心了。”方玧如實道。

“這事兒你若知道,不會比朕更坐得住。”

邊說,裴曜將桌上一沓信紙拿起來,遞給方玧。

方玧趕忙上前,雙手接過。

迅速地瀏覽一遍後,頓時面色也沉了下去。

雖然葉雲驍收集來的資訊還不夠核心,但也已經有了明確的指向,這楊承喻在北疆軍中乾的事情,當真是令人不容辦法了。

“倘若這些屬實,楊家實在太過大膽,這可是通敵!”

甚至還想謀權。

裴曜眼底殺意迸現。

“朕當真是一刻都快要忍不下去了。”

“可皇上,還得師出有名。”方玧柔聲道,“他們既然敢做這些,肯定是收拾好了一切痕跡,要是沒有切實的證據,恐怕會引起朝中人不滿,覺得皇上,忌憚功臣,狐死狗烹,皇上初登大寶,又才平定邊境,臣妾雖不才,但也覺得如今朝局穩定,對皇上更有利。”

她說完這一番話,裴曜便是閉目長長撥出了一口氣。

默默半晌,才捏拳道。

“朕何嘗不知啊。”

“臣妾知道皇上心裡氣惱,楊承喻為一己之私,將國之安危棄之不顧,還害死了老秦國公,及數萬無辜將士,可正是為了能將毒瘤連根拔起,不再留禍患,皇上才不得不再忍耐一段時日吶。”

方玧柔聲安慰,目光溫柔而堅韌。

對上她的眼睛,裴曜心中的煩躁怒火也被按捺下去不少。

旋即點頭,“烈火烹油,朕還得將這把火燒的更旺些。”

“皇上既然解了楊嬪的禁足,不如再找個時候,恢復她的妃位吧。”方玧沉聲道。

裴曜抬眸看她,旋即蹙眉牽住了她的手。

“朕,也怕你太受委屈。”

“只要皇上知道臣妾的真心,這些都不算什麼。”

方玧溫柔的勾起唇角。

“況且,臣妾已是貴妃,怎麼會叫她輕易欺負了去,即便有,日後,定也有皇上為臣妾做主的時候。”

此時此刻,身邊有一個這樣善解人意,能體諒自己,為自己付出的女子,裴曜心裡的的確確是深受觸動。

不由將方玧的手,握的更緊了些。

而當離開景乾宮後,方玧正琢磨著要如何為裴曜創造機會時,不曾想,次日,楊嬪竟自己把機會送上了門。